一手抓住流浪汉的手腕,用力一掰。
流浪汉嚎叫一声,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韩伊人以为他在求饶,掰开他的手夺过刀,正要松手,流浪汉突然用力,反手夺过刀对着她的脸划去。
电光火石间,韩伊人甚至忘记了反应,呆呆地看着刀片靠近,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握住。
手的主人一手握着刀刃,一手捏住流浪汉的手腕用力,借着流浪汉吃疼松手的契机,他一脚踹在流浪汉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声响。
“阿陌,你的手……”女人惊呼,声音含着惊讶与心疼。
韩伊人反应过来,快速翻过包,找到一直随身携带的酒Jing喷雾,消毒片,拽着宴书陌的胳膊走到路口,借着浅色的灯光为他消毒,包扎。
男人的手指骨节匀称,白净修长,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圆润饱满,在浅色调的灯光下泛着如玉的光泽。
只是这原本好看到让无数手控尖叫的手此刻却布满血污,在包紧的手帕间还有血迹隐隐渗出。
韩伊人皱眉,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rou,歉然地看着宴书陌,“抱歉,我只能暂时做到这些,这里离医院不远,我现在就送你过去。”
宴书陌眼神微闪,黑亮的眼睛落在韩伊人的脸上。
眉不修而齐,唇不点而绛,眼睫忽闪、鼻梁秀挺,肤色白净犹如上好的细瓷,在灯光下染上暖色的瓷釉,诱惑人上前去摸一摸、看一看。
宴书陌低头看着韩伊人,比起一年前,她长高了许多,脸上的青涩褪去了许多,只是眉眼间的坚毅与沉静依存。
“不用了,”他抽回手,“天黑了,这里不比国内,不安全,我们先送你回去。”
“对啊,”一旁站着的女人也接腔,“阿陌的手已经包扎了,晚点没事的,但是你一个小姑娘,还是先回家吧,不然家里人也该担心了。”
韩伊人摇头,“我就住在医院旁边的,先送你们过去也是一样的。”
宴书陌沉沉地看着韩伊人,她正低着头一样一样往包里放着东西,乌黑的发从脖颈两边倾泻而下,露出一小截细白纤嫩的脖子,羊脂白玉般的。
“好。”他沉声回答。
韩伊人握着酒Jing棉的手指一顿,随即加快速度,胡乱地把东西都塞进包里。
“那我们走吧。”她说。
到医院的时候,宴书陌的手已经不怎么流血了,医生检查了伤处,对韩伊人比了比大拇指,又重新将伤口清洗包扎,开了些药。
“我现在没事了,你该回去了。”出了医院,宴书陌伸手接过韩伊人手上的透明袋子,看着她说。
“我知道的。”韩伊人说着指了指医院斜对面的别墅区,“我就住在对面,不远。”
“那我们送你。”女人接话。
韩伊人摇头,指着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影说:“不用了,刚刚在医院的时候,我打了电话回去,我家人会来接我。”
人影逐渐走的近了,是身材颀长,面容坚毅的年轻男人。
宴书陌皱眉,“这是?”
韩伊人的注意力完全被来人吸引了,她一路小跑过去,拉着男人的手笑得一脸开心。
不知道和男人说了什么,男人牵着韩伊人的手腕走过来道了声谢。
韩伊人看着男人瞪着自己的样子,吐吐舌头,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塞进宴书陌的手中。“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没办法等到你的伤好,这个你拿好,留着当营养费,还有,谢谢你今晚救我。”
宴书陌捏着手中的硬质卡片,抬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韩伊人已经一阵风一样拽着年轻男人离开了。
宴书陌哭笑不得地看着手上的银行卡,“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
回忆至此完结,韩伊人瞪眼仔细打量眼前的宴书陌,乌发黑眸、俊眉星目、鼻梁高挺、双唇适中颜色却极淡。
她仔细回想,又摇摇头,“那天晚上,我其实没怎么注意你们的长相。”
宴书陌挑眉,笑,“那你的注意力都放在什么地方?”
韩伊人皱眉,实话实说,“你来之前,身上被那几个流浪汉砸了两下,疼的厉害,我又怕被小叔知道多管闲事,一整晚都七上八下的,什么也没注意。”
“事实上,你不说,我都差不多不记得这件事了,但真的还是要谢谢你那晚赶来救我。”韩伊人又说,眼神微暖。
要真的算起来,宴书陌应该是韩伊人除了小叔韩选和韩朝外遇见的第二个愿意帮她的男人。
宴书陌洒然一笑,毫不在意地说:“我也没想到韩朝今天打电话让我接的人竟然是你,要不是看见你手腕上系着的手帕,我也估计忘得差不多了,不过谢就不用了,要真说感谢,应该是我谢谢你救了我姐姐。”
随即,他又皱眉,“你那天被打了,怎么不说也不在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事呢?”
韩伊人诚实地摇头,“我知道分寸,那群流浪汉看着很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