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也没有忍着,光明正大拉帮结派,与上上下下的官员结交,喝酒,花钱,收买。
等时机到了,才将人全部约到府上,打着给顾晏生娶媳妇的名义,小聚了一把。
众官员年龄大了,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几个小妾,小妾生的晚,如今儿女成群,十三四岁,十五六岁,年龄与顾晏生相差无几的好些个,只要送进皇宫,有的是荣华富贵,所以几乎没几个拒绝,全都来了何府。
何钰热情招待,早已将何府的一切布置好,还将楼里的姑娘尽数请来,保证个个伺候的舒舒服服。
还没到院内,便听到女子的嬉笑和弹琴声,一面面屏风上倒映出妖艳绝美的身姿,不时有长袖从屏风后伸出来,好几个玉女跳舞,香风铺面,最中间坐了位弹琴的女子,隔着屏风众人瞧不见人,只听琴音和优雅大气的影子判断是谁?
“如此身姿,必是香春露的白衣姑娘吧。”
“白衣姑娘可没这手好琴,定是婉莲姑娘,听说婉莲姑娘琴艺高超,一首弹的行云流水,出神入化,定是她没错了。”
“不不不,婉莲姑娘琴弹的确实好,不过这装扮瞧着不像她,哪有女主竖冠的?”
等等,竖冠?
该不会是……
那屏风被人搬离,露出身后的模样,几个美艳的女子围着中间那位弹琴的人,那弹琴之人也不是女子,是何钰。
“在下手艺一般,弹的可还入耳?”
满腔热情瞬间宛如被人泼了水,登时弱了下来。
“宰相大人谦虚了,这一首弹的,京城赫赫有名的婉莲姑娘都比不上。”何钰这宰相位置坐的太稳了,无论他们怎么弹劾,陛下就是不在意,没办法,只好改了策略讨好他了,毕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拥有半块兵符,几乎与陛下平起平坐,最近越发过份,朝堂之上居然赐了座。
何钰那个不要脸的,当然是得寸进尺往后天天坐着,谁叫都不起来,说不合体统,他有一大堆理由,关键陛下向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何钰有次上朝,还忘了穿朝服,衣衫不整,措辞不当,那都是经常有的,连陛下都敢怼,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想替陛下出头,偏偏陛下丝毫不当回事。
这么久了,他们也习惯了,知道挪不动他的位置,索性听之任之,不得罪,尽量交好,给自己留条退路。
“当着婉莲的面这么夸我,不怕美人伤心?”何钰收了手,将琴让给婉莲。
“侍郎大人前几天才跨过婉莲,说婉莲的琴艺天下第一,这怎么才几天不见,婉莲就成第二了?”‘比不上’这个词,自然是说她比何钰差,只能当个第二。
“都是客套话,无需在意,无需在意。”兵部侍郎讪讪道。
“兵部侍郎的意思是说,随口夸夸咱俩,你可别当真了。”何钰打趣道。
“讨厌。”婉莲娇笑,“宰相大人尽会拿人家开心。”
她猝不防及撒娇,何钰心中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咳嗽两声转移话题,“各位大人可知道本官今日找你们来所谓何事?”
“难道不是为了劝说陛下纳妃?”兵部尚书问。
“那只是其一,还有一件事。”何钰撸了撸鬓发,“陛下与我相识五年,情同手足,前几日突然召我进宫,道他若是出了意外,便让我登基,陛下年纪轻轻,乍一下这么说,本官着实有些忐忑,莫不是陛下得了什么病?还是怎么了?各位大人可知道内情?”
顾晏生立的是遗诏,搁在最信任的人手里,只有他死了才会拿出来,所以大家不知道,何钰这是提前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将来顾晏生若真的出了意外,也不会有人怀疑他。
其二也是为了告诉大家,他很有可能是第二个皇帝,还有人敢得罪他?不怕他秋后算账?
这也算是拉拢,叫他们提前站好队,先入为主有个准备,往后顾晏生真的出了意外,他们便会觉得,他登基理所当然,一箭三雕。
“还有这种事?陛下与宰相大人关系最好,宰相大人都不知道,我们从何而之?”
“就是啊,难怪皇上迟迟不肯纳妃,原来……”他连忙住嘴,不敢说下去。
“皇上最近有什么异常?你们真的一点发现也没有?”何钰故作忧愁道。
“没有啊,与皇上走的最近的就是宰相大人,宰相大人可有什么发现?”吏部尚书担心问道。
何钰摇摇头,“许是我多心了。”
他端起酒杯,“不提那些了,今日难得人凑的这么齐,美酒佳肴,绝色天骄应有尽有,大家不要客气,不醉不休哦。”
婉莲朝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当即有人坐过去,挨着那些人,催着他们喝酒,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上司敬下属,下属再敬回来,一来二去大家都喝了不少,何钰也没少喝。
说来奇怪,他一向酒量不错,当年顾晏生一杯倒后,全是他撑着场面,今日也没见喝了多少,还被婉莲挡了不少酒,竟觉得头晕目眩,难道是中毒的后遗症还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