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就剩霍峰一个人, 他抿了抿唇,忽然觉得没意思, 不太想去了。
反正他一向没什么规矩, 高中的时候也是说逃课就逃课,老爸没时间管他,连家长会都让秘书来给开。
霍峰不想回宿舍, 索性又钻了铁栅栏跑去打游戏,扔了一百块钱想开个单间,结果没有了, 只剩情侣间。
情侣间包夜150块, 里头有两台电脑, 连座的真皮沙发, 还有张双人床。
不得不说现在这网吧真会做生意,什么都备好了,吧台连避孕套都有得卖。
霍峰看了眼情侣间, 觉得自己包夜开这间略显凄凉,于是在外头无烟区挑了个靠边的位子坐下。
今天准备干他一宿,反正明天上午没课。
有课也不想去。
主楼顶层的广播站,这会已经热热闹闹了,大家三三两两的坐在会议室,有的聊天,有的整理刚收上来的稿子,还有一些明天要读的匿名信。
匿名信是广播站去年开始的一个小栏目,主楼一楼的大厅左侧墙上挂了个小信箱,同学们可以把想说的话装信封里扔进去,选中了就可以播出去,全校都听得见。
开始还挺正常,有的说自己遇到的什么难事,心情郁闷;有的写终于过了六级,可以好好睡个三天三夜,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匿名信变成了暗恋者的天堂,一水的情书表白信,都是当着人家的面说不出口的话。
大家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其他人也愿意听,毕竟好奇心作祟,正大光明的听别人的隐私。
如今这工作给了楚恬,她今天上来之前先去一楼把这几天的积攒的信都拿了上来,足有三四十封。
有心事的人可真多啊。
所有信基本上都会看一遍的,然后从中挑选一些比较戳人心的留下,其他的都放在一个大纸箱里,不会扔掉,可是以后也基本没什么用了。
站长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了,数了一下还缺一个人,问了嘴:“谁还没来?”
大家左右看了看,有人回:“霍峰还没到。”
“谁给他打个电话。”
大家摇了摇头:“没有他的号码,通讯录里有,谁看一下。”
通讯录就在会议桌中间放着,离楚恬最近,站长说:“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什么事情耽搁了?”
楚恬有点不情愿,伸手把通讯录拽过来,掏出手机,心里琢磨,不来就不来呗,整天晃悠,吊儿郎当,有他没他也没啥区别。
不知道为啥这种人能进广播站,就因为长得帅?
拨号过去,响了几声都没人接,楚恬电话还贴在耳边,转头看站长:“没人接。”
话音刚落,里头传出懒散的一声:“喂——”
活不起一样。
霍峰打游戏打的正嗨呢,忽然显示器下面的电话亮了,是个陌生号,他没理,最后一颗子弹爆头后,游戏结束,电话还在叫唤。
他懒懒靠在大皮沙发上,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那边开始两秒没声音,霍峰刚要问是谁,忽然有个特别好听的女声顺着电话传进他的耳朵,“霍峰,你在哪呢,都等你开会呢。”
真后悔高中时语文课逃了大半,导致现在想找出几个词形容那声音都找不出来,霍峰现在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停的盘旋:太他妈好听了。
而且这声音不是第一次听过了,早在校医院的诊室里,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他就记住了。
她当时说:不用了,今天第三天,应该快好了,谢谢大夫。
霍峰莫名有点紧张,下意识睁眼说瞎话:“你是谁?”
那头回:“我是楚恬。”
霍峰嘴角无意识的上扬:“什么事?”他完全忘了她刚刚已经说过了。
楚恬很不耐烦:“开会!”
震死了,霍峰耳朵嗡的一声,手机下意识离得远了些,瞪着眼睛无声的对着电话抗议了一下,又贴过去:“开会就开会,你喊什么啊?”
“你要是不来,最好提前请个假。”
说完像是要挂断的意思,霍峰赶紧“哎”了一声:“谁说不来啊?我在去的路上,五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霍峰抓起桌上的钱包撒腿就跑,路过吧台扔了一张票子过去:“32号!”
从校外的网吧到主楼,要经过女生宿舍,一条主路,食堂,小转盘花园,还有逸夫楼。
正常走的话起码要十五分钟,霍峰发挥了高中时候被班主任罚跑罚出来的跑圈功底,愣是在五分钟内就跑到楼下,眼看着电梯刚从一楼上去,他暗骂一声“Cao”,转头奔向楼梯。
主楼顶层十楼。
跑到门口的时候霍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掐着腰直喘,他靠在门侧猛拍胸口,缓了好一会才推门进去。
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来晚了。”他表情淡淡的,等站长点头后就找了个位子坐下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