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所艺术学校,一般这类学校有个通病:帅哥美女多,家里有钱的多, 谈恋爱的多,惹事打架的似乎也比其他院校稍稍多那么一点。
军训已经开始三天, 天气炎热,虽然才上午八点多, 依然稍微一动就出一身汗,就算这样, 也阻挡不住部分女生化妆的热情。
这不难理解, 这所学校美女太多了,高中时候班级里长相拔尖儿的姑娘,在这就是普普通通一棵草, 要想不被比下去,就得比着赛的往脸上扑粉。
因为早上有几个人迟到,所以现在整个音乐系的方阵都在罚站军姿, 已经站了快半小时, 小个子教官眯眯眼, 看起来跟这帮新生年龄差不多, 在部队里训练的一张扑克牌脸,嗓音洪亮:“倒数第二排左一,还动!全体加罚十分钟!”
沈夺站的笔杆溜直, 目视前方同学后脑勺,嘴唇不动,小声骂身边的郑图:“你他妈能不能别动了。”
郑图一脑门的汗:“Cao,我耳朵痒,忍不住。”
他眼珠滴溜乱转,又说:“哎,你看那边那几个女生,脸上的粉都和稀泥了,你说这些女生有意思么,高中时候我们学校女生不这样啊,怎么一上大学这么多化妆的。”
沈夺也偷偷瞄了一眼,贼溜溜的:“不全那样,咱们系好些就挺正常的,还有隔壁配音系——哎,听说配音系有一美女,大有夺取下任校花的势头,你见过没。”
“不知道啊,我看她们都长得差不多。”
沈夺另一边何佑晨偷摸摸的,一动不敢动,腹语:“你俩闭嘴,教官往这看好几眼了,我可不想再来十分钟。”
沈夺眼睛又往右边瞟:“哎,峰子呢?”
何佑晨:“早上出来的时候还在睡,叫都叫不起来。”
郑图:“他不是只有两天假条?”
男寝十号楼。
七楼701。
四人寝室,左边俩右边俩,上面床下面书桌加衣柜,现在是上午十一点。
电话已经响了五分钟了。
左侧靠窗口那张床上,从被子里慢慢钻出个脑袋,头发睡的乱七八糟跟个鸟窝似的,一张帅脸上还带着点青涩稚嫩。
霍峰迷瞪着眼睛,从枕头底下拽出电话:“嗯——”
活不起死不起的赖唧动静。
电话那头郑图叫唤:“你咋不来?教官都给你记名了!”
霍峰闭上眼睛继续眯着,侧着脑袋把电话放耳朵上:“不是有病假条么。”
“你那病假条就两天!今天都第三天了,你是不是睡傻了!”
……霍峰深深舒了口气,挂了电话,看了眼时间,中午了。
是时候吃饭了。
忽然想起他老爸经常骂他的一句话:除了吃你还会干啥?
每次霍峰都得得嗖嗖的顶嘴:还会打游戏啊。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没蹬下床的梯子,直接从上铺跳下来,去水房洗了把脸。头发弄shi用手抓了抓,回寝室找了件T恤套上,裤子直接穿的军训迷彩裤,拿了钥匙钱包,又带了个最小号那种暖水袋,下楼。
他没去食堂,而是转到楼后头往校医院那边走,校医院规模也不大,三层小楼,开学体检就在这做的。
中午人不多,霍峰直接往厕所走,这里的厕所一进去先是个小隔间,最中间有个大水箱,可以接热水,左右两个门,分别进去往里走才是男女厕所。
霍峰拎着暖水袋接满热水,拧好塞子,靠在一旁的墙上,把滚烫的暖水袋往脑门上一贴,贴了会又往侧边挪了挪。
女厕所里出来个人,长发随意扎了个马尾,白白净净的,没化妆,眼睛很大,眼尾的弧度特别美,她站在洗手池边洗手。
霍峰之所以看的这么清楚,第一是因为那女生前面是个镜子,这个角度正好看见她的脸。
第二……是因为那女生连连往他这边看了好几眼。
大热天的抱着个暖水袋,还贴脸上,能不看么。
这人怕不是个神经病。
那女生洗了手直接走了,路过霍峰身边的时候他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
霍峰揉了揉鼻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但还挺好闻的。
他抓紧时间,把暖水袋在脸上多贴了一会,贴完把里面的水倒出去,瘪了的水袋揣兜里,然后俩手一顿猛搓自己的脑门,一直到脑门都搓红了,才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虚弱的表情转到走廊里,往诊室那头走去。
门口有个黄头发齐肩的女生靠着门框往里看,霍峰咳了一声:“同学,让让。”
郑格格回头瞅了他一眼,给他让路,霍峰一进去,就看见刚才水房里洗手那女生也在里头,值班大夫拿着一盒药正跟她说话。
“别吃生冷的东西,别喝凉水,辛辣的也少吃,女孩子痛经可别不当回事,要不要开个假条?”
楚恬摇头:“不用了,今天第三天,应该快好了,谢谢大夫。”
霍峰在一旁等得不耐烦:真磨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