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指名道姓地要求他们的宝叔叔接送上下学了,终于做到可以心平气和脸上带着微笑地跟着nai妈子去学堂了。
就在宝祥松了口气时,nai妈子匆匆忙忙地大喊着,“少爷被捉走了!”
宝祥一听,手中的茶杯脱力,哐啷一声,摔在地面粉身碎骨。
顾贝被那个老妈子牵得小胳膊扯得老高,半踉跄地跑着半被强拽着,跨过门槛时,被拖过绊倒,重重脑门跌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宝祥快步跑过去,抱起顾贝,揉着她的脑门,看着那个nai妈子横冲直撞的,也忍不住呵斥一句。
夕阳中,nai妈子肩膀抖得筛子一样,她很害怕,顾喆被人抱走了,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一群当兵的,自己跑过去抢时,一把推搡就跌倒在地上,一把骨头,火辣辣的痛,可他爹他叔要是追究起来,自己也是百口莫辩,要是顾喆出了什么事,自己肯定是垫背的料了。
宝祥着急地问着,“你刚才说,顾喆被捉走了,到底怎么了!?”
老妈子脸皮发抖地咽咽口水,“经过日本租借时,小爷跑去看耍猴的,我牵着小姐跟在后头,突然一个大男人就抱起小爷,我当然是赶紧跑上去要人,结果一队当兵的把我推倒了,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我听不懂,好像是日本人。”
“日本人?”宝祥所能想到的只能是山田助也了,他与自己有过节,更与顾章有过节。
他不敢耽误,便派人去军营找顾章,自己就急冲冲地出门。
院宅外,被顾章救出后,宝祥几年来再也一步没来过这里,同一座城里,也与院宅的主人再也没碰过面。
那段时间,就是一场噩梦。
自己走了出来,但顾章仍是无法释怀,顾章痛恨山田助也,却苦于两国关系,不能手起刀落杀人泄愤。
他知道,还有王安康的死,始终是一条刺。
扎在顾章心头上,刺得血rou模糊。
院宅还是老模样,门前的梧桐树,掉光了叶子,石板路上,鹅卵石堆砌。
门外是重兵把守,把宝祥带来的司机拦截在外。
要进去,就只能孤身一人。
宝祥沉着脸,迈腿进门。
跨过幽长的走廊,廊边暖炉炭火燃烧,暖洋洋的,春天还没到,但因为有暖炉的小心呵护,百花提前盛开,开得异常灿烂,红的娇艳,黄的粉嫩,有很多都叫不上名字的,除了万紫千红一词,也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了。
花香满园,丝丝缕缕钻进鼻腔。
香甜香甜的,嗅出春天的气息。
但宝祥无暇欣赏。
站在大厅前,宝祥看到一个身影,瘦瘦柔柔,穿着长袍马甲,眉目间的熟悉袭上心头,一瞬间的恍惚,以为是王安康。
但细看,并不是王安康,死去的人怎么样也是无法死而复生的。那个青年只是相貌身材有几分相似。
他以为顾喆就算不会受到虐待,也是吓得害怕的,结果,并没有,看着顾喆吃着那个青年喂给他的饭团子,吃得嘴巴鼓鼓,肚子涨涨的,宝祥无语望天,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平时饿着了这个兔崽子,被绑架都不知道,还敢吃得那么欢快。
真是吃得没心没肺。
他走近叫了一声顾喆,顾喆一出生以来,不短吃不缺衣,长成了个小胖墩,都五岁六岁了,还是rou乎乎的从一个小丸子,长成一颗大丸子。
顾贝长得是清秀类型,靠着一张甜得腻死人的嘴巴,俘虏了不少大人的心,也是因为嘴巴真甜,撒着娇,逃过了不少顾章充满震慑性的鸡毛掸子教育,而她哥就没那么幸运了。
但压不住她哥长得讨人喜欢呐,十个人见着顾喆,九个都会毫不犹豫地掐掐他的小脸,然后笑得一脸慈祥地夸着,“这孩子长得真好,太可爱了。”
顾喆每每这时,有得给吃时就不吝啬地卖笑,没得给吃时,就懂得摆出一脸哀怨的神情,以至于宝祥常常觉得顾喆是吃不饱。顾章更是直接了当,道,他肯定是个猪崽子转世了。顾喆也晓得意思,听到他爹挪笑自己,在吃完一顿饭后,那丁点的不愉快,就烟消云散,还是去当着一个快乐的吃货。
顾喆听到他叔的声音,笑嘻嘻的回过头,蹬着一双小拖鞋,跑出来,一脸扑向他叔的大腿,紧紧搂着,“叔叔,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得了,这臭小子还真以为是在别人家里做客了,“那你什么就不回去。”宝祥无奈道。
顾喆拌着手指头道,“那个叔叔说,家里人等会就来接我,可是我等了好久了,肚子都饿了。”
宝祥冲着那青年道,“山田上尉带顾喆来的吧!”他本想说捉,但在别人的地盘上,压着怒气,还是好好说话。
“好久不见。”嗓音突兀响起。
宝祥吓了一跳,环视一周,才发现山田助也坐在了大厅的桌子旁,大红门帘遮住了他半边身影,他一直没说话,存在感低到让人忽视。
宝祥看了一眼那青年,他跪坐在木板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