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跟他住了……
“呃……”宝祥忽然不合时宜地羞赧起来,“因为杨府很久没住人,虽然每天也会有人打扫,可,你看现在寒冬腊月的,那里没啥人气,会很冷吧。”
“那你平时住哪里?”杨家坪眯起眼睛,警惕问道,随后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你住在顾家!?”
宝祥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瞪着大眼睛,“那个……呃……”
杨家坪生气了,怎么也不肯去顾家,宝祥想想也是哦,他在这里有家有宅的,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处留宿,也是说不过去,但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看着他背影,人长得牛高马大的,可在心里还是觉得他还是一个小孩,还是当年,跑过来向他讨糖吃的小孩。
黑夜是漫长的,杨家坪同宝祥躺在一张床上,小鸡咄米那样,聊了大半宿。
最后宝祥实在撑不下去,聊着聊着不知何时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杨家坪从身后搂住了自己。
杨府上下,一切保存如故。
只是当年在地下室里看到了一幕,视觉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宝祥很多个夜里也会惊醒,冷汗涔涔,也是他没有回来住的原因之一。封条开封后,宝祥第一时间就找来一大堆法师和尚念经,安息亡魂,也为仙姑洗去罪孽。
次日清晨,杨家坪出于礼节,其中看在宝祥份上占了七成,象征性地去了顾府拜访顾章。
一进前院,就看到两个小孩冰天雪地的坐在地上玩堆积木,小家伙一看到宝祥回来,马上争先恐后地扑向了宝祥,搂着大腿,一句一句“想你。”叫得可欢腾了。
杨家坪竣然看到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视觉冲击还是挺大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收养了两个小家伙了?”
“就不能是我小孩吗?”
“不可能。”断然否定。
杨家坪看到宝祥忽然尴尬起来,揉揉鼻子,没话找话说的,“跟你长得一点也不像嘛。哈哈哈。”
他俯下身,仔细端详起两个小家伙,小孩子怕生,刚才一个欢腾扑过来,没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此时瑟生生地躲在宝祥身后了。
“男孩子有点像那个谁,女孩子就看不出来了。”
“他们都是顾章的孩子,双胞胎来着。”
杨家坪嘴角抽抽,心理Yin影覆盖,暗暗吐槽着,有崽就有娘,你们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你们爹呢?一大早的,也没管管你们,”宝祥伸手摸摸他们身上衣服,“毛衣怎么没穿上,冷病了怎么办?”
“爹爹在书房里,”顾贝把手圈成两个小圈圈,套在眼上,“爹爹的黑眼圈怎么大。”
“他还打我了呢,”顾喆可怜巴巴地告着状,“可疼可疼了,啪啪地抽我屁股。”
“还不是因为你尿床啦。”
“我也不知道啊,我控制不住啊。”顾喆理直气壮的道。
宝祥牵起顾喆顾贝的手,“家坪你先坐会吧,我给他们穿多件衣服。”
看着背影走后,杨家坪迈进客厅里,还真头一回去顾家,随手拿起桌上的纸牌,红红绿绿的画着各种小动物,很整洁,小孩子的用品很多,卡车玩具熊仔娃娃什么的圈起了一个小角落,洁白无瑕的墙面多了几处涂鸦,涂鸦旁边大字苍劲有力地书写着再乱涂乱画是小狗,看到偏厅门上刻着几个不同数值的高度,一根线刻着顾喆,一根线刻着顾贝,每个数字后,都标上了日期。
概括来说就是生活气息很重,家常家短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多时,宝祥出来了,不好意思地笑笑,那笑容忽然刺痛了杨家坪,感觉缺失的四五年间,看似一切如故,其实什么也变了。
他也跟着笑笑,笑中带着苦茶的涩。
“怎么没看到几个下人。”
“顾章说家里人少清净点。就张姐在这里做做饭,有空帮忙看着小孩。”其实原话是,人多不好随时随地来一发,听到宝祥耳边自动屏蔽,语言便是重组成符合社会和谐的人话了。
顾章果然是状态不怎么样,在两个娃娃响亮的哭声中出场,两个黑眼圈墨汁一样画在眼眶上,浑身气压略低。
宝祥蹙着眉,“怎么又把人给弄哭了。”
“昨晚去哪了。”顾章派人去了趟弘扬镖局后,被告知人早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后,他失眠了,干巴巴地抽着烟,抽出一种境界了,由原先的担忧升华到“宝哥的翅膀硬了”的愤愤。
“噢,忘了跟你说一声了,对了,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顾章按耐住性子,忍着把人扛进去然后用身体力行地告诉某人夜不归宿的下场的性子,面上笑得正人君子,“这位是?”
“家坪回来啦。”
顾章看看他,人长得不错,很Jing神的一个小伙子,实在跟以前那个小胖墩联系不上号,还是笑得如沐春风,“听宝祥说过,不是在日本留学吗?”
“放寒假就回来一趟了。”杨家坪道。
“噢,在日本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