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母的激动中醒过神来,灵犀死了许久了――稍一偏头,目光越过中间的天母去看那一边的女子,可不就是自己的灵儿表姐?!立马侧头去瞧浩奇,一脸的疑问。
天母看序姬侧头去瞧堂下,那处还站着一个愣小子,人高马大愣得可以。便对浩奇道:“别傻着啦,去坐那!”手一指,给指了另外一方下手的第一桌。
浩奇大概已经能接受眼前的事实了,原想鸡婆不过是只小妖,给自己遇着了,合着她的名字、原形,给取了这么个绰号。不想,这位还是位皇亲国戚了,当真白穿了这么多年的一条裤子,她的身份背景,自己一点儿也不知晓……
无妨无妨,王孙贵族亦还是自己兄弟!抬了腿,听话的往那边走去。只见那桌上已经坐了一人,一身威武的戎装,额间一撮浅色的魔印。
二人打了一个照面,客套的抱了抱拳。浩奇坐下,没了言语,倒是认真去分辨上座的鸡婆和天母说话。
这边,枫朗有些恍惚。仿若时光真的倒退了千年之久,什么都还没有发生,也没有其他人。只有自己与他,这里真是天母的一场宴会……
枫朗一旁的黎昕,亦在认真听天母和序姬叙旧,脑中传来念儿的声音:“昕儿?昕儿!”
黎昕心中一乐,又道了一句调皮。按着自己与他这关系,这么唤也没什么不可。可终归别扭得慌,好似一双靴子穿错了脚,滑稽,难受。
用了神识回他:“为师,更喜欢你唤师父。”没有相认前,他是如何唤的,黎昕兄?疯子?
百里孽乐了,语重心长道:“为夫还喜欢你唤我夫君哩!”
黎昕一阵牙疼,没有接话。
只听百里孽又道:“对面坐着的,可是我‘爹’?”
黎昕这才打量了对面坐着的人。“何出此言?”
“给我这么个父王,我可不认!”百里孽笑道:“你看我‘娘’,目光黏在那处,撕都撕不开哩!”
黎昕不动声色的一瞟,果真如此。坐在天母一旁的灵犀仙子可不就和对面的魔君,郎有情妾有意的含情脉脉,暗送秋波。
再观对坐之人,与其说是百里越泽,更多的像天父!抛开五官、发色不提,身形、气质都像!或者说,是天母希望的样子?!
这厢还在思量,就听上座的天母对着序姬道:“你多留一些时日,灵儿就要成亲了,你留下来做个伴儿。”
一旁的灵犀立马红了脸颊,偷瞄浩奇那一桌。
黎昕和百里孽都是一阵无语……
序姬只得道:“好。”光明正大的去和浩奇对视。这会浩奇倒是真懂了,一耸肩:爱莫能助!
天母自是人Jing,看序姬瞧那愣小子的眼神,便知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见下手坐的一双青年越发满意,当下手拉了一左一右的小手儿,高兴都溢在脸上。
浩奇许永远不会想到,与他同桌的,会是他相爱相杀的至交损友。
百里孽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接下来怎么办?陪着唱?”
黎昕刚想回他一句“稍安勿躁”,只听这边枫朗声音低沉的唤他。
“师兄。”
“哎呀!”百里孽的声音在黎昕脑海里就是一句怪叫:“师叔这一句没酥掉我半边身子去!没脸听了,没脸听了。平日里瞧着最是个严谨古板之人……”这唤起人来,怎可如此勾人?!
黎昕刚刚一侧头,瞧见了他唤自己时的神情,赶忙断掉了和百里孽的神识传音。
当下用手肘狠狠一捅枫朗手臂,低声斥道:“你也魔障了?”言语里倒是关心之意更为多一些。
百里孽虽是坐在远处,这一胳膊肘可是看得真真切切,他都替小古板师叔疼。好在媳妇儿每每见了自己,都是温柔至极。当下从桌上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小酒,笑得春风得意。这天庭的酒不错,琼浆玉露。
他倒是真不在意,在他看来,这太清帝君横竖都和那小姑娘有点意思。
枫朗真被这一下给回了神,眼中的Jing光渐渐暗了下去。侧头,目视前方。
看得黎昕有些不忍,却也只是小声问道:“现下怎么办?”
他说,我们还是兄弟。“先静观其变。”
黎昕扫了一圈分坐四处的几人,面无表情的道:“要么镇压,要么走人。”观天母现在的做派,最多也就这样了,不会有更疯狂的举动。
他说,止于唇齿,掩于时间。“如何镇压?如何走人?”
枫朗觉着胸口的窟窿又在往外渗血,可他也说过,他只有我!天庭建立之初,和欲-界的连年混战,脚下是堆积的尸骨,身上是染血的战袍。他笑得何其猖狂:“枫朗,我只有你了!”
天母的身份在这摆着,镇压,如何使得?黎昕没有接话。要走,也得等到这场宴会结束。然后哩,在洪荒的边缘设个结界?再守几个天兵?
枫朗侧头,很是认真的看了黎昕。是不是我不想同你做兄弟了,便什么也不是了?沉声道:“先等着罢!”语调里带上了些许Yin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