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随处可见携手而游的情侣、嬉戏打闹的小儿、结伴同行的公子、带着家奴的千金。
街头摆摊的都是一些手艺人,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用了各种噱头,高声招揽着生意。
他独自一人安静的漫步在街头,多少都有些格格不入。逛着逛着,在一老汉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取下了一盏花灯。倒不是它样式有多讨喜,只是那题词触动人心。
灵犀的故事流传了许多版本,凡间最为时兴的,莫过于这牛郎织女。只见花灯上隔开老远描了一双男女,中间隔着一条窄窄的星河。
黎昕轻叹一口,取了碎银给老汉,提着花灯走了。
正月十六,黎昕又下镇采买了一些零碎。半空中乌云翻滚着压得极低,预示着一场暴风雪的来临,便早早的回了云山。
正月十七,一场大雪如期而至,片刻就封山闭路,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黎昕升起了火盆,躲在屋子里看书。
正月十八,天空放晴,黎昕上午清扫了一院的积雪;下午擦干净了梨树下的小榻;然后靠在小榻上晒着太阳,冬日的暖阳,柔柔的照在身上,让人慵懒的提不起劲来。心中寻思着,他今日怕也是不会来了……
不想太阳还未下山,百里孽却是一脸喜气的来了,还是那一身墨色,额间点着妖致的花钿。见着了在小榻看书的黎昕,嘻笑道:“师父,我可没带孝敬来!”
黎昕只瞟了他一眼,仍旧懒洋洋的看书:“嗯。”
百里孽走近,继续俏皮:“我想呀,师父见着了我就该高兴了,不稀罕我的孝敬。”
黎昕失笑,合上了手中的闲书,对着他道:“你的花灯在厅里。”
原本不过是诓他下山的由头,不想他真买回来了。百里孽来了兴致,倒要瞧瞧,什么样的花灯入得了黎昕仙君的眼。
待得真见着了花灯后,百里孽一阵心疼。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故事的主角不言而喻,三十年了,他到底要这般痴情到几时?不过是个花灯,都要挑着她的买……
百里孽收拾好心绪,手持了花灯又回小院,强颜欢笑:“无甚特别呀!”
黎昕抬了一腿踩上小榻,将手臂搁在了膝上,突然好想来一坛老窖。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他不懂!
见他又是这副黯然神伤的模样,百里孽心头火气,将花灯往小榻上一丢。“倒是将我娘亲画得极丑!”
黎昕微一勾手,花灯自动飞来,将花灯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后,轻轻开口:“是呀!你娘亲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他这一句,百里孽更气!踱步走开了些。
黎昕犹在继续:“你没见过天母,你和你娘的容貌都得传自她……”
“可惜现在不是了!!”百里孽出声打断,语气冰冷。
黎昕没能发现他的异常,勾了笑意:“你现在这一副,比从前更甚……”边说边抬头去瞧他,这一抬头,可不得了!只见念儿立在墓碑前,指尖离碑顶只差寸许!
“念儿!”黎昕赶忙唤他。
可惜已经晚了一步,百里孽业已触到了碑顶,并感觉到了碑上的灵力流转,慢慢的抬起了手指。
立马侧头去瞧黎昕,只见他已经丢下了花灯,惊得站起身来。刚刚他唤得那句“念儿”,亦包含了焦急之意。这碑上到底有什么让他如此不淡定?这也算自己的墓碑,上回学他抚这煤Jing石时,还是好好的……
黎昕大步走来,一脸的惊恐之色。
百里孽赶忙抬手让他止步:“欸!!”
黎昕只得打住,急急道:“你不会想看的!”
听他这般说,百里孽越发来了兴致,都顾不上和他置气了。在黎昕跟前,向来仗着宠爱任性惯了,他如此说,自己非倒要看看了!
黎昕抬起二指,给墓碑上的术法灵力加持。诱哄道:“念儿乖,回来!”
百里孽也抬起一掌,和他拼着功力,不让分毫。“师父为何这般着急?这是我的墓碑,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见他较真,黎昕有些发寒。悲凉道:“就那点破事……我不想同你连师徒都没得做!”
这话一出,百里孽犹豫了。可真相就在眼前,他不见一下棺材如何死心?
刚刚弱下去的功力又一大涨,横了心了,今日定要瞧上一瞧他所谓的“破事”!
第67章 转折
黎昕到底不敢伤了他,不敢真同他拼功力深厚。其实只要稍一发力,将他弹开也就是了。只能朝他轻轻摇头,哀声道:“念儿……”
百里孽一手和他持衡着,缓缓放下朝他抬起的另外一手,一点一点向墓碑挨近。
见他如此,黎昕干脆收手。颓废的往后退了一步,认命:也无妨,他向来都是知道的……撤了灵力的手掌用力握紧,仿若等着死神宣判。
那方突然撤了灵力,百里孽一怔,赶忙一挥手,破了墓碑上的术法。终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