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中。
高楚玉每走一步,就感觉自己离皓天铭又近了些, 心头多少有些触动。
这二人本就师承高人轻功了得, 加之心里有事,于是走得更急了。路上行人无不瞧着这两个非常奇怪的如风般的人怎样从身旁一闪而过。
实际上, 除了这二人,后边还有个更快的, 后发先至, 一转眼就跑到了最前边。此人正是皓天铭带来的四大大内高手之一的卓戊卿。
“兄弟, 是去找铭王的么?”卓戊卿刹住了脚步道。
“是啊,你也是吧?”高楚玉有些生气地道,“你不是同他在一处么?怎么就让人把他给抓走了?”
“哎, ”卓戊卿叹口气道,“也怪我一时大意,当时有人用了调虎离山之计,将我和小林子都引开了, 就铭王一人在客栈,等到我们回来,他人就不见了。”
“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赶紧去救人吧。”高楚玉道。
“是。”卓戊卿道。
“虽然如此,咱们还是要振作起Jing神来,唉声叹气只会更败事, ”周辛劝道,“这普天之下,谁人没有烦心事呢?除非他不是人,是神!那又另作别论。”
高楚玉道:“那也未必,我看神也有不如意的地方。”高楚玉经常看电视剧里头有神仙堕落为魔,还不都因为过得不爽。
“其实吧,除了铭王被抓,还有一事也颇令我苦恼,”卓戊卿道,“说来惭愧,兄弟我都三十有余了,却还不知自己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只知道自己有块玉佩,上头刻着一个‘卓’字,你说这……这……”
高楚玉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二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一个小城,瞥眼见到一家饭馆,卓戊卿道:“咱去吃点!”说着便挽了高楚玉朝里就走。高楚玉被他这么随手一挽,只觉身子几欲悬空,不禁心头一惊:“好大的臂力!”
高楚玉与卓戊卿在前,周辛走在后边,三人进得店去,跑堂的马上夹了纸笔过来点菜。
“切三斤牛rou、上两只烧鸡,再来三十碗酒。”卓戊卿道。
“酒不能喝太多,怕误了正事儿吧?”高楚玉道。
“不会,每次喝了酒,我周身放松,事半功倍。”卓戊卿摆手道。
高楚玉本来心情郁烦,也想喝他几杯酒,便没再说什么。
不多时,店小二抱着一大坛子酒,小心地走了过来,口里吆喝着:“三位客官,酒来咯,上好的‘杏儿红’,三位慢用。”
店小二说罢,将坛子放在卓戊卿与高楚玉落座的木桌上,顺手启了酒坛子上边的封条,作个“有请”的手势,便退了去。
卓戊卿倒了两大碗酒,将其中一碗推到高楚玉面前道:“来来来,陪兄弟喝上几碗!”一面说话,卓戊卿一面将酒碗端起,一仰脖子,喉头“咕噜咕噜”几下,酒碗就空了。
高楚玉见卓戊卿这般豪爽,自己扭扭捏捏未免有失颜面,便即端起酒碗,也是一饮而尽。
卓戊卿再倒二碗,两人又喝,完全把周辛晾到了九霄云外。
如此喝了三四次,高楚玉渐渐感到不胜酒力,只觉全身烧热、目光朦胧,胃肠中一阵翻滚,酒气涌上喉头,几欲呕吐。
却见卓戊卿又在倒酒,高楚玉迷迷糊糊道:“够啦卓兄,我喝不得啦!要再喝,铭……铭王可怎么办?”
高楚玉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忽尖忽粗的声音道:“哟!这位小娃娃说他喝不得啦,来!让我老人家替他喝好啦!”
三人扭头望去,只见一竹篙干瘦、穿一身蓝灰短衫的老汉走了上来,说他是老汉吧,却也不怎么老,估计年龄限于五十五到六十五岁之间吧,不英不俊,说丑倒也不蛮丑。
卓戊卿之所以要来这儿喝酒,其实就是为了等这个人给他带消息。他名叫范少仁,是个好酒之人,只喜欢给同样好酒的狐朋狗友面子,是以卓戊卿也只能逢场作戏,以此来换取消息了。
见范少仁已到,卓戊卿不作声,兀自去倒酒,倒了一小会,只觉自己手中托着的酒碗似乎空空如也、全无分量,定睛一看,眼前这碗酒却是满满的,且在悄悄移动,转头一瞧,这竹范少仁正站在他身后,双手对着酒碗,呈捧握式,也不知他用了哪门子邪术在隔空喝酒,未几,连酒碗也“唆”地一下飞到他手里来了。
卓戊卿吃了一惊,高楚玉和周辛更是吓了一跳。范少仁见状,哈哈一笑道:“年轻人,莫是这般激动,咱穷要饭的一个,没甚大本身,就为一张嘴。”
高楚玉一听范少仁口音,只觉南腔北调混淆不清,想必到过的地方确实不少,方才又见他隔空取酒,一滴不漏,心里好生奇怪:“这人怎得如此好身手?”
恰巧此时,店小二端了两盆烧全鸡走了过来,范少仁一见,双眼瞪得极大,谗涎欲流。
店小二将烧全鸡放在桌上,卓戊卿赶忙招呼范少仁坐下。范少仁也老实不客气,说坐就坐,一上来就顺手抓了一条鸡腿,狂吃猛啃。
卓戊卿本想直接打听消息,但又怕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