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专吃天鹅rou的癞□□。
此时的张月锦,全然没了先前那小野妞的模样,身上是一身华服,头上插了好些的金钗银钗,一步几晃荡。毕竟她是大太太的亲生女儿,又失而复得,就越发地受宠。
张月锦很快认出了高楚玉,朝他走了过来,笑笑:“你怎么找这儿来了,是来找我的么?”
高楚玉眼珠一转,顺势道:“是啊。”
张月锦将高楚玉看了几眼,道:“你脸色有些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我好着呢!”高楚玉漫不经心道。
“哦!你找我什么事?要进我家去坐坐吗?”张月锦心情不错,对高楚玉是相当友好。
“哦,不了,我只是路过,路过……呃,你家的管家在么?”高楚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不过张月锦本就是个缺心眼的,并未瞧出破绽来。
“原来不是找我的。”张月锦失落地小声嘟囔一句,接着道,“管家呀,刚刚出门收租去了,这会儿估计不会回来,你认识他?”
“是啊,他上哪收租去了呢?”高楚玉道。
“城郊的石兰镇上。”张月锦怕高楚玉不晓得那是哪儿,遂指了个方向。
“好的多谢!”高楚玉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欸,你这人……”张月锦不满地嘟着嘴在后头直跺脚。
“别心急哈,我还会再来的!”高楚玉抛了句似撩人非撩人的话,很快消失在风中。
盛夏时节的江南,绿树成Yin、百鸟争鸣。
高楚玉穿过一条两排栽种着梧桐的宽阔大街,来到一座石桥边上。却不知怎的,这石桥上是人山人海,男女老少接踵摩肩好不热闹,就连那些大街上的叫花子,今儿个也不去行乞了,都齐刷刷跑来凑人数,纷杂众人将这么宽阔的一条官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眼见着石桥过于拥挤,一时半刻无法通过,高楚玉也就停留了下来,随众人一道观望,就见人群中央,有一身穿大红衣裙的姑娘,正于河岸哭哭啼啼一把鼻涕一把泪。
高楚玉顺手拉住身旁一个穿着还算整洁的灰衣红脸的叫花子,问道:“这姑娘是怎么啦?”
灰衣红脸的叫花子瞅了高楚玉两眼,似是觉得他长相还算亲切,口无遮拦道:“我们这地方上有个员外叫‘金万两’的,他拥有万罐家财、土地千顷,佣人成百上千。可你想想,他那么多钱是怎么来的呢?还不是放高利贷、铁驴打滚滚来的!这不?你现在看见的这位姑娘,就是因为父亲重病,欠下了这金万两的医药钱。现在她父亲人死了,只留眼前这贫苦母女、欠金万两的债加上百十倍的利息,这辈子看来是没法还清啦,于是,金万两一翻脸,就把这姑娘拉来抵债,今儿就是拜堂成亲的日子!”
高楚玉眉头一皱,声音也激动了起来:“还有这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此时,又一个鹊衣百结、满头蓬发的叫花子凑上前来,一指指向人群中央,张口就接话道:“你看看你看看,都要闹出人命来啦!哎!咱穷人呐,就是命贱,不值分文!”
围在近处的另一些叫花子,还有一些众人,听这满头蓬发的叫花子说出这番话,皆纷纷摇头叹息。
正在这时,人群里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哭喊:“别拉我!让我去吧!”
说到“去”字,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号啕大哭:“我的闺女啊,哪位大爷行行好!救救我家闺女吧!”
众人亦如被捅破了窝窝的蚂蚁,四处奔走呼叫:“救人啊!哪位懂水性的……”
“快快来人啊!有人跳河啦!”
高楚玉见这些围观之众都只一味地叫嚷,却没有一个真正下水救人的,还以为是他们都不懂水性毫无办法。
就在那投河的红衣姑娘在水里挣扎、快要支持不住时,众人见一道青影划过河面,如同蜻蜓点水那般抓起水中挣扎女子的手臂,箭一样往河岸飞去。
待得众人于惊愕间回过神来,无不欢呼雀跃!只有那投河的红衣姑娘,依然是哭哭闹闹的,看来一点也没有脱离悲伤。
“哎呀闺女,你没事了!谢天谢地,谢谢这位好心的公子!”老妈子说着,一抹泪眼,像模像样的朝高楚玉千恩万谢。
“娘,”红衣姑娘还是一脸迷茫,两行清泪两行鼻涕同时间淌过脸颊,用嘶哑的声音道,“我们不回去了,好吗?”
老妈子四顾茫然道:“那我们去哪里?天大地大,何处是家啊?!”
“我们……去哪里?”红衣姑娘亦抬眼四望,满目的焦急,“倘若再不走,金万两那些该死的人就要来啦!”红衣姑娘说话间,忽然将目光停留在高楚玉身上,就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里闪过一丝光芒。
高楚玉看穿了红衣姑娘的心思,便开口道:“那么,你们母女就随我去吧!”
红衣姑娘抑制不住心里的一阵激动,顿时羞红了脸,拉住老妈子的手臂,二人被众人拥着、急急往高楚玉身边挤去,生怕高楚玉一时之间又反了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