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比翼合美,为夫还以为是真。如今想来,倒像是娘子在诳人呢。”
绯心听了心里一紧,这话当然她明白是什么意思。当日她在船上,借着左含青的事跟他剖陈了一通自己见解。当时她也承认,见一众姐妹与他相处合宜,心里十分羡慕。但羡慕归羡慕,她同时也向他更是坦承她的心迹。如今别的他都不论,单就这事来点刺她,偏还找这个时机,对面还有两个半大孩子。
一想这些天,她事事顺他的意,脸面丧了无数,这便也罢了。如今明知她难生养,还要点她痛处。偏又当着孩子说这些个事,他是皇上,便随便拿她戏耍。也怪自己为声名所累,一心想回家风光,就诸事皆忍。但饶是如此,她心里也添了痛堵,加上刚才又睡死了出了丑,越发有些恼羞成怒。但她再怎么怒,也不敢对着他吼叫,不过是低着头极小声的嘀咕:“哪里就敢诳你,活腻了不成!”
云曦的眉毛一下子扬了起来,眼里却挂了笑。他万没想到绯心居然敢碎碎念,平日里有时她也引经据古的跟他辩,说出的话也极不中听,但通常都是振振有词的大道理。如今没有大道理,简直就像是使小性儿。明明心里不乐意他的话,又不好意思犟。只能缩在那蔫头搭脑的动嘴唇,她声音太小,他便是离的近也听不太真。但他能猜个**,索性彻底转过身去捏她:“你有理了,我说错了吗?”
绯心一见他又开始浑不吝的动手动脚,一时扭着脸伸手去推他,极小声的说:“别介,疼。”
说着。脸已经烫了一片。
对面两个小人儿。四只大眼一眨不眨瞅着他们。突然连朋捅捅边上地连花:“家姐。他们像咱爹娘。”
连花一瞪眼:“扯屁。大爷和nainai是富贵人!”
连朋一缩脖子。被姐姐一眼瞪回去不言语了。这边云曦和绯心愣了。绯心臊得没地方躲。使劲往云曦背后缩。云曦地手摁着她地脚。回头向着连花笑道:“你个女孩子家。如何张口说这混话?”
连花讪笑着。悄悄掐兄弟一把。脸上仍是讨好地笑意:“小地爹娘都是乡下人。哪里比得了大爷和nainai呢?”
“哪里学地这些?”云曦嗔着。这会地工夫。车已经行到了东门。今天已经初六了。先锋营并一些先行官估计已经提前到了平州。所以出城地时候查地很严。便是有通行令。守门地还是掀了帘看了看。见有大有小。有男有女。便也就没说什么。而且车也是本城常跑道地。他们雇了两辆。没要车夫。庞信驾着这辆。后头跟着郑怀驾了另一辆装着东西。绯心担心他们翻后头地东西。但汪成海拉着他们说了些什么。估计又点了些银子。便是如此也耗了一会。然后这才缓缓起行。
连花瞅着外头,待车走才说:“大爷听口音像是北方人,是过来看皇上的吗?”
云曦知道她是小孩子性,再早早出来营生,也懂不得太多。遂笑笑:“你听得倒是准,正是听说皇上南巡,想过来瞧瞧阵仗。”
“小的也想看呢,不过今天晚上就封城了,不让进了。”连花搓着手,“昨天我娘说了,让小的卖了扇就赶紧回去。省得让兵来轰,要罚钱的。不过实在不舍的大买卖,才又多呆了一宿。”
“为何?皇上巡皇上的,你们过你们的,还不让人活了?”云曦听了眼神微动,轻声说着。
“嫌我们给平州丢人。”连朋一直呆坐着,突然插了一句嘴,说完马上看自己的姐姐。见她没拿白眼翻他,一时嘿嘿笑了两下。
“什么意思?”云曦听了问,绯心一时也有点听住了。
“前几日贴了告示了,不过现在都揭了呢。”连花说着,连朋捅捅她:“家姐,娘不让说这些个,说多了要关起来的。”
“大爷问话呢,你还想不想要果子了?”连花瞪他,一时看着云曦,突然凑过来说:“大爷,要是小的说的好,大爷给个赏吧?”忽然又一噤声,上下打量他,“大爷是不是当官的呀?”
绯心听得忍俊不禁,到底是小家小户出来的,饶是机灵也是有限,家里也没教在点子上。云曦笑笑:“自然给赏,一会不是去摸鱼采菱角吗?若是你路上再说的好,我一并出十两银子怎么样?”
“真的!”两个活宝同时眼睛里显出元宝样,眼睛都直了,半晌连花才结结巴巴的确认:“不,不兴诳人的。”
“我一个大人,怎么骗孩子?”云曦笑,“你且先说说,什么叫给平州丢人?”
“您想啊,皇上来了,要是看到平州穷人多难看。皇上不高兴,平州就得倒霉。”连花说着,“前些天发告示了,家住城里的,这几天不许出门。官里说街上太乱,这几天要是想做小买卖摆摊儿,就得去官府指定的街摆,统一管理。但摊儿费好贵的,不租就不许来。省的出来丢人!”
“这里离江都不过百多里,江都你去过么?是不是也这样?”云曦突然问。
“江都归省里管的,平州不是。好像是归什么……”连花挠挠头,有点不清不楚,接着说,“反正这里跟江都不一样的,小的没去过江都。不过听庄上人说过,那边东西便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