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往旁边推去,可是身旁的韩静不知道被什么推到,正好压倒自己身上。
灯落地,哗然惊动。
水晶灯下,两个人影,黑色西装下包裹着一个娇小的人影,似乎只是受到惊吓,并没大碍。
反应过来的保安还有周边人群,有的四散逃去,有的上前帮忙,大约过了几分钟,能看见地上有了血水,陈少铎愣在那里,脚冰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来得及推开,只是觉得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抬头看上面,又环顾四周,耳朵里什么都听不清楚,就连面前都是一片重影,虚汗淋漓。
“哥!”
终于,那个声音响起,他低下头,看见章学容被他护在身下,除了头发披散开来,臂划伤,其他地方竟然安然无恙。
章学程似乎已经昏了过去,背后压着的灯被挪走,身上扎了碎片,没人敢乱动,救护人员来的时候,也是背朝上抬走的,陈淼跟章学容悲戚的跟着,慈善晚宴,因为这场意外,不得不临时断。
“没事吧?”韩静从地上爬起来,她小臂上有些血迹,不知道是谁的,也或许是她自己的,神情慌张,似乎也被这水晶灯吓坏了。
郑凤音关键时刻撑了场面,这毕竟是在她的主场,之前想用风华酒店,可是郑老爷子提议在朋友的酒店举行,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她料理完会场的事情,便准备去一趟医院,酒店部门也在配合警局调录像,做录,她去的时候,章学程还在术室,听说玻璃渣很多,全都在背上,后脑勺也有两块,情况不明。
陈淼在外面哭成泪人,章学容一直惨白着脸,却没掉泪,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除了跟章舜易打过电话之外,也给桑榆说了一下,只是没敢让章学恩知道,怕她一着急动了胎气。
术的灯亮了两个小时,里面的人还没出来,除了麻醉师和小护士进进出出,那扇门始终紧闭。
章学容清楚地记得那一刻,章学程根本来不及反应,本能用把自己护在身下,接着就是霹雳乓啷一阵声响,再就是血腥气,很浓重,她以为天塌了,上面的人一动不动,那个时候,她才觉得,死亡是太可怕的事情了。
她祈祷,只要他能好好的,做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人力无法的时候,总把莫须有的愿望寄托在莫须有的人身上。
“学容,你哥怎么样?”
安慰完陈淼,郑凤音来到她跟前,眼里有些不忍,却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阿姨,我哥一定会没事的,放心。”
她像在对她说,更像是在给自己信心,正巧术灯熄灭,门开,主刀医生摘了口罩从里面走出来,章学容连忙靠前。
“命大,那么多伤口,没一处致命,后背有十五块碎片,后脑勺有两块,都已经取出来了,你们等等,一会儿麻醉过去,里面就会推出来,到时候尽量喊醒他,不要让他睡着,后半夜再睡。”
值班的医生没人敢接,这人还是章学容打电话叫来的,之前刘大夫介绍的外科医生,现在是a市这所医院的主任。
“多久能康复,大夫?”
章学容嘴唇被咬破,脸上终于缓和了些,她靠在门边上,身上汗水太多,濡shi了衣服和头发,那大夫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低血糖,赶紧先找个地方坐下。”
“没事”
伴着这句话,她人已经毫无知觉的往后仰了过去,要不是郑凤音反应快,肯定摔得不轻。
透了几秒钟的气,章学容先是耳朵恢复了知觉,能听见周围几个人都在喊她的名字,接着神志也慢慢清醒,尤其是后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意识到,并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家里的床上。
她睁开眼睛,看见上面陈淼那张花脸,还有郑凤音有些着急的面孔,大夫说。
“你低血糖,随身得备着一块糖,尤其是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再就是紧张,很容易昏厥。”
他把盘子里的玻璃放到台面上,“他年轻,恢复快,最多两周就能出院,回去好好休养,一个月就能好,男人,留点疤没什么,其他没什么影响,放心好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谢谢大夫。”陈淼握着章学容的,此时这颗心才稍微安生一些。
他们两个把章学容扶到座位上,又找了水杯给她冲了杯红糖水,从护士站那边借来的,很快便有了些许气力。
两个人推着床从术室出来,章学容看见那只包满纱布的脑袋,只觉得鼻子酸溜溜的。
她推着床头,章学程眼睛紧闭,旁边的护士说,“他是有知觉的,你们家人可以选择跟他说说话,让他清醒一下,麻药刚过,最好立刻让他醒过来。”
“学程,学程,我是妈妈。”
陈淼的泪珠打到床单上,留下一个个水印,那人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几闪,似乎想笑,可是表情却是很累。
“哥,医生说你没事,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就眨一下眼睛。”
章学程乖乖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知道他在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