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厮杀,人与人搏杀,马与马碰撞,刀枪撞击之间,摩擦发出如同裂帛碎玉的激声,刺得人耳膜发疼。
楚向天提枪直奔穆拉乞力,□□滑出,他单手握住枪柄,以万钧之势刺向马上之人,
穆拉乞力断了左臂,实力本就不如从前,堪堪侧身避开,右手举刀迎上。
刀枪碰撞,交擦出火星点点。
楚向天嘴角一挑,□□疾收飞快从另一侧斜刺出,直击穆拉乞力的左侧,穆拉乞力失去左臂平衡力便差了许多,此刻还要反手回挡,就增了几分狼狈。
偏偏楚向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力不从心,像逗弄老鼠的猫一样,屡屡攻击穆拉乞力的左侧,不过片刻,穆拉乞力便招架不住,他眼睛狡猾的转了转,虚晃一招大-->>
喝一声就要撤退。
斜刺里一个外族将领冲过来,试图帮他拦住楚向天的攻势争取时间。楚向天眼神一凝,□□瞬间脱手,越过外族将领直刺进穆拉乞力的后胸,贯穿心脏。
穆拉乞力的身影顿了顿,随后僵硬的栽下马去,外族将领悲愤大吼一声,想要为首领报仇,楚向天勒紧马绳,马身竖立而起躲过一击。随后不等外族将领反应,便朝前飞奔,躲过纷乱刀枪,利落的一俯身将□□拔出就势横扫而出,周围的外族士兵惊恐的退避,竟然一时不敢上前。
楚向天轻蔑一笑,顺势将穆拉乞力的人头取下,挑在枪尖,如分海的利刃,破开人流,回到城门之下,高举穆拉乞力首级,“穆拉乞力已死!杀!”
大楚士兵高声相和,以碾压之势冲向外族。
外族失去首领,士气大落,不过片刻就溃不成军,几个部落原本的首领见势不对,带着各自的部落残余的兵士落荒而逃。
穷寇不追,大楚士兵有序的退回来,发出震天的呼喝声。
战场之上堆满同僚跟敌人的尸体,铠甲浴血,□□卷刃,但这场持续数月的战事,总算是划下了终止。
穆拉乞力的首级被挂上城墙,士兵们开始清扫战场,战死的同僚尸体被尽数收敛安葬,剩下的外族尸体,则一把火处理干净。
火光明灭之中,持续笼罩山豫关之上的战争Yin影终于消散。
时过半夜,百姓战士却都不能眠,城中灯火通明,百姓们喜气洋洋的挂出了红灯笼,大街小巷都是欢庆的人群。
楚向天跟傅湉站在城墙上,刚打了胜仗,又临近除夕,守卫也被叫下去饮酒欢庆,只有少数轮岗的士兵在远处戒备。
两人肩并肩,手牵着手,傅湉感受着掌心相贴的温度,看着下面欢呼热闹的百姓,只觉得前世种种如同云烟消散,当下才能给他踏踏实实的真切感。
“今年除夕要在山豫关过了。”楚向天贴近,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放在他肩膀上,跟他脸颊贴着脸颊。
傅湉下意识的蹭了蹭,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嗯,你在就好。”
楚向天侧脸,嘴唇与他的相贴,两人没有深吻,就这么一下一下的,若有似无的磨蹭着,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我们回去就成婚好不好?”
“好。”
“宗室那些老不休,再敢磨磨蹭蹭,我就亲自去问祖宗神灵,看谁敢不答应。”楚向天来气。
傅湉忍笑,“好。”
冬夜风寒,紧握的手却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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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结束之后,却不是立刻就能班师回朝,山豫关的百姓要休养生息,战死的将士亲属需要抚慰,以及坐镇山豫关的将领也要重新选拔等等。
几个月的战事,留下来的问题不少,楚向天反而比之前还要忙碌,有战功的将士要论功行赏,他观察了几日,心中暗暗记下了几个表现出众的年轻将士。
其中傅湉许久未见的贺贤良也在其中,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贺贤良早该在二王叛乱时便能崭露头角,但是这一世二王叛乱被提前解决,贺贤良没有离家从军,反而被楚向天弄进了自己军中,安排人照应。
他也确实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带他的人颇为赏识他,这次边关战乱抽调大军支援,他也上了战场。
几个月的战场厮杀,他立功不少,论功行赏,依旧封了个越骑校尉。
虽然起因过程都有变化,结果却跟从前一样。
楚向天将他记下,准备日后好好栽培,虽然守家卫国义不容辞,但是多一个使唤的人他就多一分轻松,何乐而不为。
大军班师回朝时已经是二月里,探子传回消息,穆拉乞力死后,外族逃回草原深处,因为争夺粮食几个部落再次分裂,互相厮杀,寒冬过后,人数不足从前一半,且各个部落之间如同死仇,估计近几十年都没有再联合起来的可能。
危机彻底拔除,山豫关暂由原先的副将接管,楚向天他们则带着大军凯旋。
城中百姓们追在大军之后送行,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陆续回去。
庆阳城内亦是载歌载舞,一扫长久以来的低迷气氛,城中张灯结彩,大军抵达的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