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绝的天纵奇才,堪称童男玉女,修真界的一段佳话啊!可惜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峰主不爱清丽娇纵的小师妹,反倒看上了俗世寻常人家的娇娘子。小师妹恼羞成怒,爱而不得,这才下此毒手啊!”
众人七嘴八舌发表意见。
“没想到江峰主竟然是如此情深意重之人!”
“这个人也真是的,放着貌美如花的双修道侣不理,偏要找个凡人!这俗世娇娘子再美,也是昙花一现,焉能有长久之理?”
那男子摇头,意味深长道:“各位,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渴望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啊!”
寥寥几句,就把江皓寒打造成一个痴心深情的好男人了。
众人被这个深刻浪漫的爱情宣言所打动,纷纷摇头叹息。
季羡鱼拨开众人,摇头笑道:“道听途说,添油加醋,哗众取宠。”
那男子大怒,扭头看见说话的人是季羡鱼,顿时气弱三分,小声辩解:“话本上都是这么说的,又不是我空xue来风,胡编乱造。”
季羡鱼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师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若是赵峰主是被人陷害,他日洗清冤屈,你猜你今日之言,会不会被她听了去?”
那男子脸色煞白,以为季羡鱼故意给他落脸,眼里闪过屈辱怨恨之色,却依然垂手作揖:“季师兄教训得是。”
季羡鱼没有察觉,转身朝俞静琬走去。
俞静琬虽然离得远,但也将这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看见季羡鱼朝她伸来的手,摇头道:“季师兄,你别趟这浑水了。”
季羡鱼看着她强作坚强的小脸,强行将她拉起:“你就算再跪两天,掌门不见你还是不见你,你以为掌门是你师父,会心疼你?还是你觉得你比你师父情面大,掌门会给你几分薄面?”
俞静琬泪光微闪,哽咽道:“都怪我,都怪我……”
季羡鱼轻捏她的肩膀,道:“先去休整一下,有什么事情待会再说。”
俞静琬低头整理了下情绪,在季羡鱼等人的陪同下离开了。
季羡鱼打发小弟们在门外守着,设了一堵隔音墙,才在桌边坐下,给俞静琬倒了一杯茶,问道:“我闭关方出,才知道出了这事,事情真的同他们所说?”
俞静琬握住茶杯,眼泪再也止不住留下来。
“都怪我,是我放走了他……”
季羡鱼也不催促,耐心倾听。
“那日送你们出了庭院,我便独自前往药园。我知道师父必定心中起疑,也不敢久留,就匆匆回房,”她一顿,才继续道,“那人却不知什么时候从密室逃了出来,昏倒在地。那日异常,师父又格外警觉,我想,若是我将这人放走,师父大概就不会发现密室有外人闯入……”
季羡鱼惊道:“你是为了我们才……”
俞静琬苦笑着摇头:“也不尽然,我不知道师父和那人究竟有什么仇怨,她穷尽修行,只为了研制更加霸道恶毒的丹药,用那样不堪的法子折辱他。我大概忍受够了长期装睡,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师父她看似快意地折磨那人,实际不过是用过往惩罚自己。所以,我也希望放走他,能结束这段往事,让师父放过自己。”
季羡鱼意识到不对,问道:“他是在我离开的那日就逃走了?”
俞静琬摇头,答道:“不清楚,应该就是那两日。我见他身上有伤,神智有损,就给他喂了一些药,并在他身上洒了冰心露,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清醒离开的。”
“所以你师父是被冤枉的,她没有杀若白是不是?”
俞静血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低声道:“是师父杀的。”
季羡鱼手指一用力,红木桌子的桌角碎成粉末,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略带歉意安抚道:“抱歉,你继续说。”
俞静琬感受到他的愤怒,忐忑道:“师父发现那人消失后,发疯地寻找,把雪岚山翻来覆去找了许多遍。直到有一天,撞见了上山讨药的若白师弟,师父从他身上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就抓住问他把那个人藏在了哪里,若白师弟不答,反倒往望川峰逃,师父一路追赶,最后看见那人,就像一掌打死他,结果没想到若白师弟竟替那人挡了那一掌,当场殒命。后来碰巧被张峰主遇见,后面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了。”
季羡鱼略微犹豫了一会儿,问:“你和那人……”
俞静琬脸白如纸,她低下头,嘴唇微颤,声音低不可闻:“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我的……”她像是力竭了一般,缓缓突出两个字,“父亲。”
季羡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一口气。
“别胡思乱想,其中可能有隐情。”
俞静琬脆弱得如同瓷器娃娃,眼角的红痣在苍白的脸上愈发鲜艳,哽咽道:“我知道,师父不会这么做的。”
“所以我们要先见到赵峰主,把事情了解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你放心,我去求求我师父,看看他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