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主宅也是一个仿古式的建筑,直到进了屋子,才能看见一些现代化的设备。诸如电器电灯之类的,但是由于设计得很好,因此显得并不突兀。
管家将二人引上了主宅的二楼,便退下了,之后就是欧阳北带路,领着唐景铄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二楼的尽头。
欧阳北在最后一件房门前停了下来,他先是敲了敲门,他的手指敲得很有节奏,就像在敲一个约定好的暗号一般,然后他这才回头看了看唐景铄,欲言又止。
欧阳北犹豫了好一会,最终才叹了口气,对唐景铄说:“进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唐景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收起了一路上杂乱的各种情绪,伸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很大,头顶上的吊灯将屋子照得雪亮,入目俱是各种昂贵的红木家具和承袭了整个宅子的中式装修风格。
墙上还有一些名人字画之类的东西,柜子里摆着一些古董瓷器。这些东西唐景铄不懂,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赝品。
唐景铄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他猜到原主的爹大概很有钱,但是他真没猜到他能这么有钱。想想原主那疯狂的母亲和一团糟糕的生活,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替他惋惜……
唐景铄往里走去,很快就看到了那块Jing雕细琢的木质屏风,屏风后,隐约有个人影在那里。
那人大概就是“唐景铄”的父亲了吧!
唐景铄在屏风前站住了,他有一些犹豫,不知道是该绕过屏风走进去还是等在原地。
这时,屏风里头也终于有了动静,先是一声轻轻的咳嗽,然后是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来了?坐吧。”
唐景铄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进门的左右两头摆着黄花梨椅子,隔着屏风起码有三米远……
这还坐个啥啊!
两个人隔着三四米和一个屏风说话?
说是他的父亲,居然连面都不肯见。唐景铄实在不知道,既然这样的话,喊他来做什么。他心里庆幸,这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原主的父亲,他对此并没有太多情感的波动,若是换成原主来,或许会觉得屈辱和难过吧。
唐景铄当然没有去坐,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很客气地开口说道:“北哥说您要见我,有什么事您直说即可。”
既然对方连面都不打算见了,他也不必硬装出儿子第一次见父亲的各种情绪不是吗?
屏风那头顿了一会,似乎是没料到唐景铄是这个态度。但也就是一会,那边很快再次开口:“阿北没有同你说么?”
“没有。”唐景铄的神色非常平静,态度不卑不亢的:“北哥只说您要见我,找得很急,北哥开的口,我自然要来。只是不知,您有什么吩咐?”
言下之意就是他完全是看欧阳北的面子才来的,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好了。态度上疏离的很,就像是受到委托前来服务的专业人员一般,有礼、职业而且疏离。
对方显然是没有料到唐景铄会这么说,一下子猛咳了几声,显然是被呛的。
听到这几声咳嗽,唐景铄有些担忧,对面的人身体状况听起来不太好啊,这要是出了什么好歹,自己能走出这间屋子吗?
从声音就听得出来对方已经有了一些年纪,唐景铄当下想了想,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的话,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一下子柔和了三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我一定尽力。”
没想到,里头的人似乎生气了,只听见“哐当”一声,似乎什么东西被丢在地上砸碎了。
唐景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生气的点。他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带了几分故意,但也只是使使小脾气、图个开心解气罢了。
像对面那样的人物,哪会把自己这种小伎俩放在眼里?偏偏他就生气了。
唐景铄思量着,自己是不是不要再开口了比较好。正想着呢,里头传来了轮椅滚动的声音。
很快,唐景铄面前的屏风就动了,屏风从中间打开,分别向两边缩去。这玩意居然还是电动的!
然后屏风后面,一个人推着轮椅慢慢走了过来。而轮椅上,正坐着一个面目威严的老人。
唐景铄吓了一跳,直到屏风打开之前,他都一直以为这个屋子里只有老人和自己,没想到,一直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推轮椅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普通得没有任何特征,是那种你跟他相处了一个小时,但是转眼你可能就会忘记他的长相的那种。
他的气息很轻,甚至,他走路都没有声音,屋子里只有轮椅滚动的声音,他站在老人的身后,就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轮椅上的老人,从屏风打开开始,就牢牢地盯着唐景铄。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情和慈爱,只有严厉和审视。
这种眼神让唐景铄挺不舒服的,比欧阳北第一在别墅里见他时候的眼神还让他不舒服。
但是即便这样,唐景铄也没忍住自己对老人的观察。
他看起来身体状况并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