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就等同于和整个宋朝为敌,寻常人光是想想就知难而退了。
然而如今不同了,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是正道魁首,何况还有个大宗师宁道奇,他们可是能撼动林宁的庞然大物。
一时间不少人蠢蠢欲动。
而最终上门来的,是“散人”宁道奇。
他来了宋师道一行人在洛阳的落脚处,见着宋师道后便表明了来意,认定林宁确在洛阳。
林宁还是愿意给宁道奇面子的,便出来见他。
宁道奇此人留着五缕长须,面容古雅朴实,身穿宽厚锦袍,显得他本比常人高挺得多,更可以说是伟岸如山,很有除尘飘逸的隐士味儿。
他本人更是三大武学宗师之一,被认为是中原第一人。
因是出身道家,在林宁这儿对他有那么点天然的好感,见着他后,林宁神情平和,表现出足够的尊重,连易容都没有再易。
宁道奇姿态亦很平和,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宁道奇,很可能一般人都会认为他是什么可蔼可亲的隐士大儒。他打量了林宁片刻,方悠然开口道:
“老夫此次前来,只是单纯对你感兴趣——无论是老夫还是妃暄都知和氏璧被盗一事,和你并没有或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林宁并没表现出任何错愕,或是受宠若惊:“确是如此,不过不瞒您说,我乐见和氏璧被盗。”
宁道奇神色也没什么变化:“你和妃暄说过,你认为和氏璧该为天下人所逐,而非由我们为它做出选择。只是如今天下处于乱世中,这么做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这和老夫以及慈航静斋的初衷并不相符,我们也不会想那么做的。”
“这我知道。”林宁慢条斯理道,“师姑娘也表达过类似的想法,而我尽管乐见和氏璧被盗,但也非是在幸灾乐祸,何况你我都清楚,和氏璧更大的意义在于其象征意义,象征着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还有您,将全力支持你们所选中的明主,就好像即使和氏璧到了谁手中,其他有心逐鹿天下的,只会立刻撇开先前对和氏璧的推崇,认为那不过是一块镶了金角的玉璧一般。
至于其中的天命所归?但凡您和慈航静斋出手相助,就已非是天命所归了,而是人力所及。”
宁道奇捋了捋胡须:“老夫可否认为玉致小姐所不赞同的,乃是‘代天择主’中的‘代天’?”
林宁摊开手道:“这要分情况,若是慈航静斋选择我,那让我大肆宣扬慈航静斋乃上天在凡间的代言人都没问题。”
宁道奇顿了顿道:“老夫明白了,玉致小姐是不认为我们会选择你。”
林宁反问道:“你们有吗?”
林宁多看了宁道奇一眼,倒没有什么讽刺意味道:“还有请不要说的,是因为你们没有选择我,所以我才对你和慈航静斋刻薄以对。
其实我和师姑娘已经说得比较清楚了,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你们能做出的最好选择,但这选择是不是最正确的?在尘埃落定前谁都无法确定。”
宁道奇并没有觉得受到多少冒犯,他风度还是很有的:“道不同不相为谋。”
林宁微微一笑:“我更想奉劝你们的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们既是方外之人,很多时候都无法设身处地地了解天下局势,逐鹿天下这等事可非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彰显出优势的。这点从我问师姑娘帝杨广是昏君一题,她的回答上就能看得出来。”
林宁想了想补充道:“当然了,你也可以认为我也只是一家之辞,这就像是你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尽管我还曾想过我们可以殊途同归。”
“看来我们是无法达成一致了,”宁道奇话锋一转:“玉致小姐可想与老夫比试一二?老夫此次来,可是不少人密切关注着的。”
“我想您更愿意和家父比试,而比起醉心政事的我,一直在武道上上下求索的家父,更愿意在和您的比试中探究更深奥的武道。”林宁从没有和宋缺比试过,也没有遇见过大宗师级别的高手,她无法很客观地判断她的武功究竟到哪种境界,不过她还真没什么兴趣和宁道奇比试。
以及她说这段话的用意,还在于想表示如今宋阀在军事行动上能做主的,已经不再是宋缺了,若是以后宁道奇和慈航静斋想要做什么,那还是得再考虑下才好。
宁道奇闻言道:“老夫亦有此意。”
此次会面就到此为止了,宁道奇此次来本就不在于和林宁比试,他更多还在于进一步试探林宁的“道”。
再说了,他难道没看出来那等密切关注他们的,是想借他来煞威风,更甚者是借刀杀人,宁道奇如何能如他们愿?何况他从没有这样的心态。
·
宁道奇离开后,宋师道才开了口:“玉致为何不问问他们缘何不选你?”
林宁耸耸肩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宋师道:“……”
林宁良心受到了点谴责:“阿兄不必介怀,在我看来,处于尴尬境地的绝非是咱们。
不过阿兄你实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