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家门口求你妈把你嫁给我,然后你妈就同意啦。”江枫悦在和糯米粉准备做汤圆,手指沾了一点抹在秦云的鼻头上,秦云的鼻子立刻白了一片。
江枫悦不过一句玩笑话,秦云却当了真,睁圆了眼睛问她:“是吗?”
江枫悦无声地看了她一分钟,突然笑了出来,“我的傻妞诶,你怎么这么好骗。”
江枫悦不像秦云,秦云一说谎就脸红,江枫悦那是老油条来了,假话说的比真的时候还真,秦云至今都分辨不出来她的真假话有什么差别,但她大约也能猜得到,自己的父亲坚决成那样都能改主意,想必江枫悦花了不少的功夫。
糯米粉和得差不多了,江枫悦揪了一个积子下来,在手掌心里按扁了,拿着已经预备好的汤匙往里头灌芝麻馅儿。
芝麻是江枫悦头天晚上捣了好几个小时才捣出来的,掺着雪花似的白砂糖,吃在嘴里又香又甜,秦云嗜甜,昨晚江枫悦刚拌好芝麻馅儿就被她抱着碗吃去了大半,好在江枫悦对自家媳妇儿的喜好了如指掌,特地把芝麻馅儿多弄了一份,由着秦云抱在怀里吃了一晚上,今早的量做汤圆刚刚好。
江枫悦把芝麻馅装在凹成碗状的糯米粉里,两只手的手掌心用力,把开口的外皮团成一个白胖的丸子,芝麻馅就牢牢包裹在其中,她抱着汤圆,随口而出:“对了,阿云,你爸你妈平常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啊。”秦云时不时伸手在装了芝麻馅的碗里捻一点出来放进嘴里偷吃,手上一顿,语气突然转了,“但是,我总觉得他们俩有什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上来。”秦云拧开水龙头洗手,道:“我小时候亲戚都说我爸妈关系好,于是我就真的觉得他们的关系很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可是……可是我最近才发现,他们之间的感觉根本不像夫妻,他们两个人……未免太客气了。”
秦云最近在网上学了个新词,叫“丧偶式教育”,她想了想自己的成长经历,好像自己和丧偶式教育这个词完全符合。秦云的印象里,除了过年过节,她能见到父亲的次数屈指可数,小时候问她妈爸爸去哪了,她妈总说爸爸工作忙,要出差,可出差要一年四季都出差的么?连一天在家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江枫悦又问:“那你问过你妈么?”
“没有。”秦云摇头,吐了吐舌头道:“我这么问她,非被她抽掉一层皮不可。”
“有那么可怕么?”江枫悦笑道:“阿姨我好歹也见了两次了,挺和善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秦云幽幽道:“等你下辈子当她女儿你就知道了。”
话题聊着聊着就岔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趁着煮汤圆的功夫,江枫悦道:“阿云,你有时间提醒阿姨……小心点。”
秦云警觉道:“阿悦,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有,我是说小心点总没坏处,你看上次不小心不就磕伤了头了?”
秦形正的事江枫悦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秦云说,好几次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嘿,你爸是个骗婚的基佬,快让你妈跟她离婚”这种话吧?这么一耽误,就更不好开口了。
按江枫悦的想法,秦形正和秦云妈,一个骗一个被骗,两人搭伙过了这么些年,就秦形正那态度秦云妈怎么可能一无所知,既然他俩都不愿挑破,那就由他们去,路是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可是那个蒙住双眼自己骗自己的女人不是别人,是秦云的妈妈,于是关系近了一层,窗户纸江枫悦就更不敢捅破了,不捅破,她的所剩不多的良心又隐隐地受着谴责,总归这事就没有个完美的解决办法,怎么的都得闹出一场轩然大波。
江枫悦做的汤圆味道一流,外头的粉皮黏牙软糯,里头的白糖芝麻馅儿,白糖久煮已经融成ye体,一口咬下去差点没烫着秦云的舌头,在热烫的温度上芝麻的香醇被充分激发出来,秦云吃了第一个就停不下来,一连吃了两碗,摸着肚子躺在江枫悦大腿上手指都懒得动弹。
“吃完了别躺着,对胃不好。”江枫悦动了动大腿拉她坐起来,“让你悠着点你还吃撑了,跟小孩儿似的。”
“你做的汤圆好吃嘛。”秦云坐是坐起来了,歪歪扭扭靠在江枫悦肩膀上,没骨头似的,一个劲嘿嘿嘿地傻乐。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苦尽甘来,这就是了。
“那也不能多吃,就你现在这样,以后我要是走了可怎么放心得下啊?”
秦云一听,立马坐直了,“你要走?去哪?”
江枫悦转头盯了秦云一会儿,漆黑的眼仁仿佛要把秦云吸进去,倏而笑了,揽着她的肩头道:“瞧把你紧张的,我就打个比方。”
“打比方是瞎打的么?”秦云Yin着脸嘟囔,“你要敢一声不响不要我了,我就……我就……”
江枫悦笑盈盈问她:“就怎么样啊?”
秦云想了想,泄气道:“还能怎么样?等你回来呗……”
就这一句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