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到面不改色,默默地在心里给萧瑜记了一笔:误人子弟,无人出其左右!
“想去就去吧。”路怀安笑了笑,更加温和可亲,“你是夜枢的王,也是世家子。只记得,你身后站着的,是身为宁殿的我这个母亲和贵为城主的轩辕一脉。哪怕是南家,也不能让你低头;就算是墨家一族三支,也不能让你折腰。”
这么明晃晃的撑腰让路安衍觉得一张大馅饼砸在了脑袋上。他下意识地抬头,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着自己不着调的老娘,那表情并不严肃,却也不容置疑。
“诺!”不管这背后还有什么深意,路安衍高声应和了一句,昂首阔步地离开。
……
到了景泰十八年九月,南家的乱局终于进入了尾声。已经在战场上和商场上合作出深厚到可以感天动地的旷世基情的萧五爷和萧六爷联手杀进了兰国摇摇欲坠的国都。
兰国国主已经是当年那个莫名其妙被萧瑜折腾成世子的七公子了。
当初萧瑾为了给萧瑜赔罪而留下的另一块私人印鉴和承诺总算是保住了兰国千百年来的传承。国主殿下表示,萧家两位爷红着眼,杀气腾腾的提着刀,跨着马冲进皇宫的样子实在很让人害怕啊!
慎国国主知道兰国投降之后什么也没说。
同年十一月,萧五爷把南悠暄抓到手送回了清洛萧家。
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yIn,威武不能屈的萧二小姐最终还是败在了清涟酿的诱惑之下。南悠暄被押送到萧家宁桦园,在他意料之外,众人情理之中的再次看见了冷血无情萧宗琛和风轻云淡萧子钰。
“燕王殿下,很久不见了。孤记得,上一回还是前家主意欲遴选第二继承人的时候。”萧瑜一如往昔,少女的清纯活泼倾泻在广阔天际之下,让每个人都羡慕嫉妒恨!
南悠暄不由得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称呼自己。
“朕该称呼堂弟,还是表弟呢?”清皇一脸为难地看向坐在萧铭善身边的王爷。
“皇兄随意。”萧家主夫人淡定地回答,转头看向南悠暄,似诉似叹,“没想到,表哥也有今天。”南悠暄在族谱上已经是南锦悠的儿子。
听到这个称呼,南悠暄嘴角微微一颤。
清皇的目光闪烁了一会儿,沉声道:“原来是二弟。”南锦悠是清皇的生母。
“澹台靖昀,澹台靖明,本座倒是没这么多想法。”南家主开口直呼其名,“二妹,你上一回见我,该是在你去南家藏书阁盗取神光女帝的相关典籍的时候。”
“哦?也许孤喝多了,有点儿忘事。”萧瑜不在意地笑笑,端起手里紫色魅惑的酒杯又喝了一口,“清涟酿,难得。”
“是吗?伯祺,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丝毫也不在意吗?神光,是得到天地祝福,英魂认同的人中骄子。”南悠暄的语气平静温和,可背后却透露出了深深地恶意,“想救你的男人,这是唯一的机会和可能。”他的话是对萧瑜说的,眼睛从没有离开像雕塑一样握着苍龙宝剑,始终端坐在一边的萧瑾。
伯祺,是轩辕子钰的字。千百年前,也是信陵君的字。子琪,子祺,这里面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很自信呢。孤喜欢你这样的人。”萧瑜突然感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多少杀意,只是叫人难受。萧二小姐小心翼翼地回看过去:果然是萧瑾头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呵,真的很在乎你呢。”南悠暄没头没脑地说道。
萧瑜淡淡地道:“关你屁事。”
……
☆、叹无常
竟然用一种平淡如水的语气说出这么直白又没有素质的骂人话,在场的人虽然早有预感,还是忍不住纷纷扶额:果然不能指望她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啊!
南悠暄显然也被这话噎得不轻。
看着南家主憋的通红的脸,还不能跳起来骂回去的倒霉样,萧瑜露出一丝笑容:一副拽的不轻的鬼样子摆给谁看呢?仔细打量了一番南悠暄,萧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还真和孤有点像。罢了,要不是眼前这人和自己真有几分血脉相连,要不是南邵锦对阿瑾真心疼爱怜惜,孤早就毫不犹豫地杀人泄愤了。
“孤是南家血脉,却无南家之名。南家主可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萧瑜不经意地问道,端起酒水要往嘴里送,还等没送到嘴边,被一只手拦住了。
“酒,伤身。”萧瑾截走了萧瑜的酒,一仰脖子都灌了下去:酒ye如同烈火一般渗入身体,全身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了一股股的灼热气息。
清涟酿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清澈温和,似水柔情。反而是一种极具炽热能量的霸道的毁灭性的酒。要命的是,一不小心就会在你喝下去的时候引起整个大陆内火元素的共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某些疯子冲击青阶的手段!但是一般人可不会知道这么可怕的东西。另一方面,清涟酿仿佛历史长河奔腾不息。酒水入口绵长,满腹余香,犹如琴声绕梁,三日不绝。那些好酒贪杯的人岂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