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猜测,这件事是先帝做的?”
谢知晓表情一滞,随后忙道:“我不是,我没说,你可别瞎讲啊。”
“能将一家倾覆灭门,同时抹去痕迹,确实也只能皇族能干得出来。”苏语虽对前朝事情并不了解,但心里也有了个大概。
难怪客修对季谨言简直是恨之入骨,根本不似一个寻常刺客。
谢知晓怕她接着说下去,就在妄议皇族的死罪边缘疯狂试探了,忙拉回话题:“庄妃和客修在这件事后,就被寄养到沈家了。”
“我因查到了这些消息,出宫来找你前,发现皇上身边的禁卫军统领,正是那客修,便让人去留意。果然他日日以鸽子向外通讯,似是在传递信息。我又见你和皇上日日带着他出行,决定先不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谢知晓终于把前因后果给讲了个清楚,咕嘟咕嘟灌下两口水后道:“怎么样,多亏了本姑娘吧?”
苏语没来得及夸她,琢磨了一下她刚刚的话,骤然一惊:“你说他日日以鸽子传讯?”
“不错。”
苏语一拍桌子:“坏了!”
季谨言和谢知晓俱是一惊:“怎么了?”
“我之前以为他是与人通讯,还想抓个现行。只是被他发现,所以始终不露马脚。现在看来……他日日借鸽子传讯,可能是种信号。”苏语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又道,“外面人收不到信息,就必然知道他今日出事了。”
他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信号枪,来告诉外面的人情况有变。
“既然情况有变……沈家人会干什么呢?”
苏语有节奏地一下一下敲着桌子,试图让自己平复下来。
半天她睁开眼,又看了看谢知晓的脸,问道:“你刚刚说……宫里剩下的人不多了?”
见她点头,苏语不禁背脊发凉,半天后才道:“出事了,风夕她有危险!”
谢知晓和季谨言一时都跟不上苏语的跳脱性思维,异口同声讶道:“你说什么?”
苏语对这个自己一手搭建的世界总有一种莫名的自信,认定所有事情发展的套路几乎都能顺着她的思路推下去,尽管她这次不愿承认,但多半亦是如此。
她顿觉喉间苦涩,半天后艰难道:“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放你们出来?”
她和皇后认识不久,却心心相通,她比谁都更知道皇后的善良脾气。
“她这是想……护你们周全。”
从目前状况看来,京城中必有异变,沈家就是上演一出逼宫戏码也未可知。她在这段时间内将人一个个送出来,留她自己在后宫与庄妃对抗。
这些宫嫔在庄妃,在沈家,在他们眼里没有价值,可宫中若是真发生点什么,她们肯定凶多吉少。
苏语无法控制自己声音的颤抖:“无论如何,她是一国之母,她绝对不能离开深宫。说不定……庄妃察觉她的行为后,还会挟了她做人质。”
这也就是她最担心的。
“阿语,你别太担心。皇后娘娘在宫中待了这么久,身边的人总是可靠的,出不了什么大事。”谢知晓虽也心慌,但还是强迫自己往好处想。
苏语脑中忽然闪过庄妃撕名牌时的蛮力与格斗技巧,脸上瞬间毫无血色:“……庄妃她是个练家子。”
“什么?”
“我早该意识到的,她撕名牌展现出来的水准,明显就是练过的。”苏语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是我太急躁了。若是客修不死,事情多半还有转机。客修这一死,沈家人即刻就会开始行动。”
幕后剧情已经渐渐浮出水面。客家姐弟俩遭遇灭门之灾,因岁数太小而被赦免,由沈家抚养长大,且为了复仇从小习武,长大后一人当选禁卫军统领,一人进宫伺机而动。
苏语自责地用手狠狠锤了锤桌子,似是泄愤,刚想再抱怨几句,旁边始终一言不发的季谨言抓住她的右手,不让她接着自虐:“计划是我想的,不是你的错。”
想了想后,他又道:“就算客修不死,庄妃也迟早会动手,别给自己揽锅。”
“当务之急,是应该想怎么去救她。”
季谨言不会安慰人,只能把思路给她理了理,苏语马上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无论如何,剧情都会往这一步发展,他们只能被剧情拖着走,然后完成任务,回到现实。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后道:“你说得对,毕竟是我自己的世界,我还不信我保护不了她。”
谢知晓虽然没听懂苏语在说什么,但也顺着她的话安慰道:“不会有事的,沈家再闹腾,再想改朝换代,他们手里也没有兵权,成不了大事。”
苏语摇摇头道:“他们既然准备好了逼宫,就一定私自屯了兵。”
谢知晓立刻否定道:“朝廷看这个看的最紧了,哪儿来的这个条件啊。我爹当时也想养一队人马,还没落实就马上被朝廷查了。”
私自屯兵乃是大罪,幸而两人都意不在此,没去追责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