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
顾显:“……”
静默须臾,不知谁先笑了出来。顾显翻过身,“怎么了,睡不着?”
“不是,就是……”楚湉湉揪着被角,“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就是,那个……”这个那个吭哧半天,她横下一条心,闭眼问了出来,“你要不要到床上来睡?”
话一出口,卧房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仿佛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半晌,顾显出了声,“……你确定?”
墙上的小夜灯洒下黯淡的光,朦胧昏暗中,只能隐隐看见床上的线条起伏。明明刚才洗澡时才自行解决过一次,可她这样简单一个问题——或者,应该叫邀请?他又忍不住下腹发紧,心猿意马了起来。
现在不确定也晚了,楚湉湉硬着头皮,“我说了没有别的意思……不是你说的吗,睡沙发对颈椎腰椎都不好。而且你年纪……”
“打住。”顾显牙根痒痒。又想说他年纪大了是吧?
“……哦。”楚湉湉不明所以,猜想他大概不愿,悻悻闭上眼睛,心里却是微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免得他误解,更要以为她很轻佻随便。
然而刚合眼一会儿,身边床垫一沉,她猛然睁眼,转过头,撞入一双深潭般不见底的黑眸中。她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心口怦怦跳得厉害。
他他他怎么……怎么就……
紧张之下,她福灵心至,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收集起床头的一堆靠枕,依次摆在两人之间。一道灼热的视线在她撅起的圆翘tun部上梭巡,她毫无所觉,趴在床尾码完最后一个靠枕,无比宽敞的大床,就这样被一道靠枕墙,隔开了楚河汉界。
顾显单手支着头,瞥了眼这道墙,“三八线?”
楚湉湉抱着膝盖,小脸藏着后面,只露出一双认真的眼眸:“我知道协议里有一条,双方不得要求对方履行夫妻义务,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着重强调“没有任何”,“既然床足够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顾显面无表情,心一点点凉了下去。这道靠枕墙,就是她在心里给他画的界限吧?
双方不得要求对方履行夫妻义务——这是他特意吩咐王律师加进去的,基于曾不止一次有女人想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他觉得非常有必要,而金牌律师如王晋,更明确列出了细则,力求不留漏洞。
协议里还有什么来着?哦对,如意外发生关系而导致怀孕,必须终止妊娠,费用由他全权负责……
楚湉湉见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了,放下心来,扯起被子,就要躺下,冷不防被他捉住了手腕。她的目光瞟向靠枕墙——这,算越界了吧?
“湉湉,”顾显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天你喝醉酒,你说我特别讨厌你。如果我说,你想错了,我觉得你很好呢?”
楚湉湉眼眸微微张大,“是吗?”嘴唇动了动,她挤出一抹笑,“哦……这样啊。”
她不相信。
这认知让顾显手指紧了紧,一瞬不瞬盯住她,“你还说,你特别讨厌我。”
“啊?没有吧?”楚湉湉眨了眨眼睛,移开视线,“有时候吧……”
“什么时候?”顾显追问。
楚湉湉咬着唇,想绞指头,手腕却被他抓着,一副得不到答案不许睡觉的架势,她只得回答:“摔门的时候……居高临下冷着脸的时候,瞧不起我和妈妈的时候……”
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让顾显的心也跟着下坠。他大掌向下,捉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手背,软下声音,“这些都是我不好。”
楚湉湉倏然抬眸。他认错了?
“是我不好,”顾显重复一遍,态度诚恳,“我想弥补,你会给我机会吗?”
他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在要求一个弥补的机会,而是别的什么更重要的机会似的。楚湉湉一时想不明白,犹豫了片刻,便见那双深邃黑眸中的光仿佛黯淡了下去。她一时不忍,点了点头。
“真的?”
黑眸如星光瞬间被点亮,晃得人心神恍惚,她下意识又点了点头。
顾显唇角勾起,牵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印下一吻,“那就说好了。”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早了,睡觉吧。”
直到躺平,楚湉湉也还是没想明白。说好了?她跟他说好什么了?
枕边多了个人,心头还压着另一件事,半天也没能睡着。她翻了个身,小小声,“顾显……?”
“睡着了。”
楚湉湉:“……”要玩几次?
“那个,我今天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她三言两语,不提名解释了一下,“总之,以后我还是自己上下班吧,免得被她看到,到处声张。”
顾显额角青筋直跳。HR是干什么吃的,这招的都是什么实习生?
“她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看报表特别快,对数字可敏感了。再说,我也把她怼回去了,她短期内不会再敢怎么样的。”楚湉湉说起来,对自己诈俞天娇那一下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