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分笑意,话语却是凉凉地回道:“景淮兄说笑了,我们前一日才在天香楼里见过面,想来是景淮兄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在下这张平凡脸。”
……
这嘴巴子扇的。
可真响亮。
薛恒与贺岚昇默默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
心底起了共同的疑惑。
他们之间有仇?
亦或是有怨?
才刚见面就开掐,也不顾及一下两名围观群众的感受,绝对是仇怨颇深。
就这样任由他们关系恶化下去,也不是办法。
好歹是他们两人将郭景淮带来的,如今才见面就开撕,让这场古玩城淘宝聚会变得如此尴尬,真的好吗?
薛恒是个耿直又实诚的年轻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赶忙站出来劝说道:“两位平日里高风亮节很是让恒敬佩,若是从前有什么误会,何不趁此机会,在今日一并解决了,从而摒弃前嫌?将来咱们都是朝堂上的栋梁之才,理应携手并进才是。”
瞧这话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多么的深明大义,多么的顾全大局。
可怎么听了就那么刺耳?
郭景淮嘴角含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回了句:“恒兄怕是有所误会,我与玉珩兄是老同窗了,熟悉程度绝非普通人能够比及,咱们兄弟间的非比寻常关系,又岂是外人能够明白?”
……
什么关系?
听起来怎么似有着不正当的关系。
最终是否有兄弟情义,亦或是断袖之情,薛恒不知道。
但是,他是听明白了,人家这是嫌弃他是局外人,让他闭嘴呢。
他虽然直言不讳,但是还是懂的识趣二字,最终唯有沉默以对,装作故作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奈何,遭郭景淮这一搅和,白玉珩原本计划同薛恒聊天,从而深入了解对方是否符合筠筠的夫婿标准,再是难以达到目的。
毕竟白玉珩是此次策划古玩城淘宝的主事人,总不能对薛恒大献殷勤,那只会让人觉得怪异,而且还会冷落了旁人。
再说,他将薛恒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生得确实一副好皮囊,但是长得不够高大威武,再加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文弱书生模样,实在叫人看不上眼。
用京城时下最流行的话,中看不中用,估摸着是个软脚虾,不抗揍。
受祖辈Yin翳庇佑的男人,想要独当一面,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这种男人如何配得上筠筠?
白玉珩越看薛恒的眼神,那是越看越不顺眼,以至于平日里温润如玉柔和的面庞都莫名地流露出嫌恶,还尤不自知。
不知情者,如贺岚昇,只觉得冷汗淋漓,只以为薛恒一句话,是触及了白玉珩的眉头,这才使得他险些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看来是被迁怒了,赶忙拽了拽薛恒的袖子,提议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也不多说废话了,就赶紧进去古玩城里淘宝吧?据说闻风而来的人很多,我们不赶紧进去,怕是连漏都捡不到了。”说罢,率先拉着薛恒朝着古玩城里走去。
白玉珩看着薛恒离去的背影,目光沉沉,隐隐有不悦流露出来。
“这就是挑给白大小姐的夫婿人选之一?亏我还准备充分备足了课,眼巴巴地一早赶过来,没想到这么不抗斗。唉,真是枉费我的一番苦心,竟然英雄无用武之地,你说是不是,玉珩兄?”郭景淮歪过脸笑yinyin地瞅着他,哪还有刚才针锋相对之感?
“你无须说风凉话,薛恒公子行与不行,不是我说了算,况且我与他初次见面,还未深入了解,又岂能轻易给他下定义?”白玉珩回过头对视上他审视的目光,直接拒绝与他联手,企图给薛恒抹黑的委婉提议。
对于这个答案,郭景淮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笑了下,似乎不以为意,根本没受他这番话的影响,故作叹息道:“那真是可惜,我还以为立马可以收拾战场,打道回府。可惜呀,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只希望不是一场持久战,那真是耗神耗力。”
白玉珩没再理会他,抬脚漫步走进古玩城一条街,缓缓地追上先行二人的脚步。
贺岚昇与薛恒也没闲着,正停留在一栋书局楼里翻阅着诗词。
突然,薛恒的脸上带着笑意,因兴奋而咧开的嘴角,发出爽朗的笑声,高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朝着书局老板问道:“你这本什么价格?”
“没想到恒兄竟然对养气这种书也有涉猎。”郭景淮知道白玉珩如今心底对薛恒有了芥蒂,自然不会为他说话,反倒不疾不徐地攀谈起来,打算直接让白玉珩深入了解,再打从心底摒弃。
薛恒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想过遮掩真性情,只是抱着交友的心态如实回道:“不过是薛某兴趣爱好中的一种罢了。”
掌柜的也是个jian商,听闻此书是面前公子哥的心头好,再观其身着的衣料,通身一派贵气,就猜测到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心底顿时起了歹念。
此时不宰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