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摆了一摆。
好蠢的动作,是学小狗在训练吗。
好在敬学没有在意这些,她认出程小春后稍稍有点惊讶,"早上好,很巧嘛,又遇到了。"
敬学的笑很特别,该怎么形容呢,明明有些清冷却能让人感到温暖。
至少程小春是被暖到了,她搓了搓手,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冷了。
"很冷吧。"敬学看程小春走起路速度很快,以为她是太冷了。
"还好啊,冬天不就是这样,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昨天不是下了雪嘛。"能聊的无非是天气早饭和温度,程小春对敬学的了解并不多,她其实很想问一问这些天她为什么没来上班。
"嗯,你很赶时间吗?"敬学望了望前方的路,刚走到路口,马路都还没过,时间还早。
"啊?不啊!"程小春蓦地停下脚步,她是希望把这条路走上一个小时的。
"我看你走得很急,不怕粥洒掉?"
"啊,不好意思……"程小春都忘了自己的一只手里还拿着粥,再看敬学手里也有跟她一样的杯粥。
她走路一向很快,特别是紧张兴奋的时候,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必又是犯了这个毛病。
"没关系,我只是有点跟不上了,人老了。"
"你多大啊?就说自己老了。"程小春手心冒汗,问得随意却掩不住慌张,是啊,她还不知道敬学的年纪。
不过看也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不懂得隐藏,敬学后脑勺的短发发梢有几丝发白,程小春猜测过,她大概会在37岁左右。
看着不像会保养的人,眼角的纹路清晰地可怕,恐怕其他人不会觉得敬学有多么特别,也只有程小春了,如待珍宝般想捧在手里奉在心中。
"我啊,32岁了。"敬学很直接,虽然相交不深,但年龄本就是铁打的事实,藏着掖着又不会改变什么,对待这些她一向大度。
32岁?居然比自己推测的还要小上五岁,真是……让程小春无话可说。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公司门口,马上就要在电梯处分道扬镳。
程小春看了下表,7分钟的路她们走了14分钟,整整延长了一倍。
正在窃喜,上行的电梯来了,敬学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程小春眼角一抽连忙跟进了电梯,摁下了4层。
"你也去4层?"敬学奇怪地打量着程小春。
"嗯,有点事情。"其实是还没有聊够。
可惜这电梯并没有独处的空间,很快又上来了几个同事,程小春被挤到离敬学最远的角落里。
到了4层程小春没有下去,敬学也没有回头,程小春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偶尔碰见的同事,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她其实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
目送敬学离开后,程小春回到了她的地下一层,邮件室本该锁着的门却是开着的,一缕灯光从门缝中溢出,
程小春暗叫不好,又看了看时间,果然迟到了。
因为那个女人,她得意忘形了。
赵焕秋并不想责备程小春,只是把压在门口的快递取进来催着她登记,程小春理亏一些,放下粥便开始了工作。
这一忙就是一上午,月初来的杂志和信件总会多一些,加上可能到了结算季度,很多支票会以快递的形式送到这里。
程小春光是分杂志就分了两个小时,太多太杂,月度的年度的要分开装到特定的盒子里,盒子上写得便是拥有者的名字。
还有几个分散在各处的领导,一旦有了信件就需要她亲自上楼去送。
总之,她没有时间去回忆与敬学相处的细节,这一天下来心里有如长了柔柔的茅草一般,杂乱躁动又难耐。
轻轻地在日历上打了个勾,她终于可以下班了,时针刚刚走过7,天已然全黑下来。
把东西都归置完全,她挎起包打算锁门。
这个时候,门里面的座机响了起来,程小春后退一步,又走上前,还是刷开了门。
她想着反正已经够晚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况且打电话的人那样执着,说不定会有什么急事呢。
于是她三步并作两步,接起电话。
"喂,你好。"程小春还是工作状态,音调温柔而曲折。
听到她的声音,对方似乎愣了一下,"你好,请问邮件室还有人吗?"
"你打的是固话,没有人那是谁在接你的电话?"程小春有些烦躁,没想到是无聊的人,要不是害怕对方是什么什么领导,她就直接挂电话了。
只听对方轻笑一声,然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