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样,只顾自己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右手,那里有赫连云天唯一留下的东西,这是他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云初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会不会是……赫连云天……”那道白光极快,云初也不能肯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至于是不是赫连云天,更不是他现在该关心的,他现在只求给苍言一点希望,只要存着一点赫连云天还活着的念头,苍言一定会去找他,哪怕踏遍整个大陆也罢,只要有这么点希望苍言就不会自我了断,跟着赫连云天一起消散吧……
赫连云天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原本丝毫不理会云初的苍言猛地抬头盯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那朝着东方而去的白光会不会是赫连云天的魂魄……”
苍言二话不说,舍了云初就朝东方追去,云初一声苦笑,希望他就这么相信这个美好的谎言,然后找寻他一辈子吧……也许几百年后,苍言就能忘记了他的,忘记了赫连云天这个人,忘记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云初站在原地望着东方发愣,叹息了一声,正要离开,猛地僵住了身子,一个黑衣大汉毫无征兆的站在了他面前,散发的威压气势让云初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也不知他是何来意,刚才苍言渡劫如此大动静,想必是被吸引而来的吧。
那黑衣大汉,上下打量了眼云初,问道:“他人呢?”
云初装傻道:“谁?”
大汉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下道,“和苍言在一起的那人。”
居然是找赫连云天的?云初一愕,如实回答道:“被大日神火化作了飞灰。”
大汉一挑眉,那表情甚是怪异,盯着云初看了好一会,好似在辨别他话的真伪。“那苍言呢?”
云初继续苦笑,也不怕这人对已经修成大罗金仙的苍言不利,答道:“我骗他赫连云天的魂魄朝东而去,他追去了……”
“东边么?”大汉点了点头,就待离开,被云初一把拽住。
“我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你总该告诉我你是何人吧。”
那黑衣大汉想了想,沉声道:“苍澜。”一顿后又补了句,“算是苍言的旧识。”然后就像他来时一样忽然的消失不见了。
云初摸摸头,自言自语道:“苍言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厉害朋友了?一条修成人形的黑龙?”那淡淡的龙威,暴虐的气息,苍澜毫不掩饰,云初已经从中猜出了苍澜的原身,又想到苍澜的古怪表现,不会真的被自己胡编乱造的话蒙中了事实吧,赫连云天真的还未化作飞灰?
珠胎
苍言只知道朝东,一直朝东而去,至于要找的是什么,反而不重要了。他隐隐知道,赫连云天的魂魄在能焚尽世间一切的大日神火下,怎么可能还在,只是他心里不愿相信那个要与他相守一生的人真的消失无痕了而已……他不能不往东疾驰,如果他一旦停下来,赫连云天被火云吞没那刻温润的笑容就仿佛一把利刃一样,不停地在他心间剜下一块块鲜血淋漓的rou来,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需要做点其他的事情分散下注意力,一刻不停地往前,连护身妖力都不运起,只是往前,直面着刺骨的寒风,迎面吹来的劲风反而使心头不停抽痛着的伤口好过了些,于是苍言越发的加速,越发的自虐。以他此刻大罗金仙脱离六道轮回,逍遥三界七海的修为,全力的奔驰一点都不比不停使用缩地术慢,而且周身萦绕着五彩霞光,在空中带出一道霞光划破苍穹,引得见了这天空异象的百姓,纷纷磕头跪拜,直呼神仙显灵。
苍言却顾不得这些,只是埋头飞驰,速度越来越快,快得周围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一样的滞涩,好像每往前一寸都要鼓动全身妖力。他是多么想能快过时间,追上时间,让时间倒流,这次他宁可舍了这全身修为,绝不冒险渡劫,就算被打回原形也罢,他就变成一只平平常常的老虎陪着他慢慢变老,走完这辈子,只要能让他还伴着他就好。
他说过的,他此生无灾无难,会平平安安的渡过一生,要不是遇到自己,替自己挡了一劫,又怎么会,怎么会……都怪自己贪恋他的温柔,缠着他妄想和他相守一辈子,是了,都怪自己,自己就该一个人孤独终老,为何要痴心妄想地去招惹他呢,却害得他横死。
苍言满心的自责悔恨,恨不得能立即死了还了欠赫连云天的情,如果他死了赫连云天能活过来,他恐怕早就……又或者他该去黄泉路上陪着赫连云天,那路太冷,他不放心他一个人的……
不对,他连这点都变成奢望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根本不用下黄泉重入轮回了……而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啊……”
“啊啊……”
苍言已经飞出了陆地在东海之上了,陡然间一声嘶吼,席卷着海浪翻滚,风云涌动,声音之大,震动天地,却含着无限的悲凉凄凄,这是痛失伴侣的虎啸。
这是一种痛快淋漓的感情释放!胸中的悲伤,迷惘,自责,内疚,留恋,在这一刻宣泄而出,毫无保留,一声一声直冲云霄,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
极度的痛苦,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