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要是我妈打电话问你,就说我找你有事,别说漏了。”不然我就惨了。
“知道了。”
到J市是下午两点,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稳一下心神,拿下帽子,摸摸头发,再戴上,下车朝锦丰走去。
前台问我找谁,我说任副总,没有预约。她礼貌微笑,“容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听她嗯嗯几句后搁下电话,“抱歉,没有预约,副总一律不见。”
“哦,麻烦你了。”我抬腿就往里走,前台急了,上来拦我,“对不起,您不能进。”她满脸都是“你这个人怎么听不懂人话呢”的表情,我伸手挡住她,“你还是不要拉我,不是讹你也不是吓唬你,你看我走路,是不是有些奇怪,二次伤害,你担不起。”
前台被我一吓,愣了一下,有点踌躇,谁不知道,现在这个社会,讹人的事真是有点多,为难道:“您要是进去了,我的工作也就保不住了。”
“嗯?刚才你不是说副总只说不见客,也没说我冲进去了你要丢工作么?”
她想拦又不敢,真是个善良的(笨)姑娘,只要一个电话,安全员一来,她哪里还需要为难。我趁她犹豫的时候,快步走进去,她在后面跺脚,又不敢大声,“啊呀”一声还是没追上来。
大办公室与走廊之间用玻璃做了隔断,格子间里的各人也都在忙,抓住路过的小姑娘问副总办公室在哪边,她好奇怪,使劲看了我一眼,对我是好奇又怜悯。自受伤之后,我就穿的很随便,从上到下,棒球帽、冲锋衣、牛仔裤,运动鞋,怕母亲起疑,衣服也没敢换,难道是我的这身行头被人嫌弃了?
她手腕一转红唇轻启,“那儿,大会议室左边的就是。”
“谢了。”我松了一口气,走过去,副总办公室门口,秘书位置上空着,我抬手敲门,里面一声低低的女声:“进。”
推开门,任兆欣背着落地窗坐着,头也没抬一下,手里捏着笔,飞快地写着,窗户边摆了一排的盆栽,绿萝、观音莲、矢车菊、君子兰和仙人掌,对是仙人掌,不是仙人球。
她还是与我上次看见的那张图片里一样的装束,黑色制服,淡粉色衬衫,开到第二粒扣子,脖子里什么饰品也没有,与锦丰所有长发的员工一样,她的头发也挽在发袋里。
我尽量让自己的步伐与平常无异,一直走到她跟前,她双手,十根手指,清清爽爽,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慢慢走,过去,扶住她对面的椅背,细细看她,贪婪的看她,尽管只是头顶,也不想出声搅了这片安宁。
“什么事?”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没做声。任兆欣停了笔,趁着翻页的工夫抬头看了一眼,无框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眸一凛,半晌,才声音淡淡的问:“你怎么来了?”
“哦,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兆欣灿烂一笑,说出的话却是冷漠无情,“这前台是不想干了。”
这时,口袋里的电话响起来,母亲问我上哪儿了,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去,又问是不是腿上不好才回不去。我说我没事,还有点事,办好了就回去。她半信半疑,到底没再继续追问,撂下电话。
我收起电话,似是回答母亲的问题,又是像说给兆欣听一样,“我想做什么,谁又能拦住?”
任兆欣盯着我,冷冷一笑,“你说的对。”她重新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下笔就不若刚才的流利,写写停停,最后,泄气地扔掉笔,摘掉眼镜,端起杯子喝水,“你可以走了。”
我看见她丢下的那支笔,正是我送她的那支,心里一时百感交集,“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听。”她拒绝的很干脆,非常干脆,我怕她会在下一刻就赶我出去,急急道:“任兆欣,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我在这里丢了我最珍视的,我想把她找回来。”
“哦?啊,说完了,说完你可以走了。”兆欣带着温煦的笑容,收拾完桌上的文件,抬眼看我站着不动,“还不走,想让人来请你?”拖过话机手指一按,我拖着半残的腿根本想阻止也来不及,听她说:“我是任兆欣,上来一个人。”
“兆欣。”
“真的不走?那就别怪他们不懂怜香惜玉。”
我失笑,就算我原先勉强能和香玉沾上边,今天这打扮也离香玉十万八千里了。“兆欣,我只是想见见你。”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那么多功夫应酬你,你是听不懂中文么?”
安全员的动作还真快,不过须臾就有人敲门,任兆欣靠在椅子里,依然是冷淡的声音:“进来。”我转头看,进来一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子,高高大大,孔武有力的样子。
“副总。”
任兆欣眼皮都不抬,说:“把她弄出去。”
安保员站到我面前,“请吧。”
我站着不动。
他伸手就要拽我,我本能的抗拒陌生人的拉扯,手臂往上抬,那人的手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