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一双眼眸,从来没见过一直温润和气的老爷这幅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急道:“老爷,还是你喂她药吧,老夫这样……不妥。”
风影夜才不理会什麽妥不妥,把药从他手中夺了过来,捏开浅浅的嘴便塞了进去。
只是这女人完全昏迷着,药进了她口中却无法咽进去。
他回头看着梅大夫,急道:“怎麽办?”
“老爷,你……你可以给她度口气。”
风影夜懂了,又把浅浅的嘴捏开,薄唇覆了下去,对着她的檀口不断吹气。
直到那颗药丸被她咽了下去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梅大夫,眼底依然藏不住焦急:“快给她止血,把伤口处理好。”
“你先让她趴下。”
“好。”
风影夜抱着浅浅把她翻了过来,在梅大夫仔细审查过後,两人才知道她的後脑被撞开了一个很大的伤口。
看到那伤口,风影夜心里懊恼不已,只怕是自己刚才把她扔在榻上的时候不小心撞出来的,他怎麽也没想到这女人竟这麽脆弱,随便撞一撞便撞去了半条人命。
这下他更不由得怀疑了起来七公主身上究竟出了什麽事,她为什麽跟过去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梅大夫给浅浅上了药,又在她周围的xue道施过针,让伤口完全止住了血之後,才写了药方命人随他回去抓药。
之後月儿端来一盆温水,与风影夜一道为浅浅把身上的脏衣裳换下来,在她快要被扒光的时候,风影夜看了月儿一眼,不悦道:“你先出去,我来便好。”
月儿微微怔了怔,没想到老爷打算亲自为夫人换衣裳,这种事老爷从来不做的。
不过,她又想起来夫人第一日被带回到这里的时候,身上的衣裳似乎也是老爷给她换的。
她把软巾浸泡到温水里,拧干之後递给风影夜,轻声道:“老爷顺便给她擦擦身上的血迹吧。”
“我知道了。”接过软巾,他摆了摆手:“出去。”
“是,老爷。”月儿忙退到门外,并为两人把房门关上。
看着趴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儿,风影夜心里真开始有点讨厌起自己的粗暴来,早知道她如此脆弱,他就不该对她这麽粗鲁,可是现在後悔也来不及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动手帮她解去身上最後的那几件衣裳……
……
浅浅这次昏迷,又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两夜,期间总感觉身边一直有人在照顾着,只是完全感觉不出来究竟是何人。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月儿一人,看到月儿便不自觉想到风影夜,想到那个男人,心里顿时有几分後怕。
那日他把自己禁锢在腿上,撕碎了她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对她做那种事,後来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最後便昏迷过去了。他後来究竟有没有……
她咬着唇,小手下意识爬到衣襟上轻轻揪着,想要坐起来,刚动了动便觉得脑袋瓜疼得厉害,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这一声低哼,顿时把坐在榻边打盹的月儿给惊醒。
见她醒来,月儿忙站了起来看着,惊喜道:“夫人,你总算醒了!”
浅浅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月儿急道:“我这就去告诉老爷,夫人,你在这里等等,老爷马上过来!”
“不……别告诉他……”浅浅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的带动下差点从榻上摔了下去。
脑袋又是一阵剧痛,她皱着眉,虚弱地求着:“不要……不要找他,不要叫他过来,月儿,求求你……”
月儿实在不明白老爷和夫人在搞什麽,老爷在这里守着她守了整整两天两夜,也不过是因为刚才临时有点事走开了下而已,夫人不会因为这样就生气了吧?
但见她一脸苍白,明显没有太多力气,虚弱成这样,她也不敢多说什麽。
“那我去命人给夫人弄点吃得来,顺便让他们把药温上。”月儿无奈,扶着她侧趟回去,柔声道:“夫人不要急,老爷只是走开了一会,很快会回来。”
见她急着想说什麽,她又道:“夫人昏迷过去的那两天两夜里,全是老爷一个人在照料着,这两日老爷也没有合过眼,夫人别气他,老爷对夫人好着呢。”
至少她在这里待了这些年来,就没见老爷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浅浅基本上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不管这两日是谁在照顾她,於她来说也都是一样,她现在只想赶紧捡回点力气,然後想办法离开这里。
似乎风影夜真的没打算要把她交给宁太后,她没忽略掉昏倒之前与他争执时,他称呼宁太后为“那老太婆”,听起来,对太后也没什麽好感。
但不管他在打什麽注意,逃跑是她唯一的出路。
“我饿。”看着依然守在一旁的月儿,她轻声道。
见她情绪总算平静下来,月儿大喜,忙道:“夫人先歇歇,我这就去命人给夫人弄吃的。”
浅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