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接受了浅浅的伺候。
浅浅把药喂她喝完才把碗搁下,拿起锦巾为她拭去唇边的药迹,之後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角,温度还有那麽一点热,不过离高烧已经很远了,大概也只是低烧。
她站了起来,扶起柔妃,轻声道:“你还在烧着,躺在被子里焖一焖,出一身冷汗便好了。”
柔妃微微讶异着,抬眼看着她:“公主还学过医术吗?”
浅浅摇了摇头,扶着她躺下,为她拉好被子,掖好被角,淡言道:“这是常识,不需要学医也会懂得。”
柔妃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看着她,用一种全新的目光。
她曾听东陵默说过七公主溺水一场後便忘了前事,甚至连性情也大变,曾经在宴席上见过她,也曾发现她确实和过往不一样,可这一回如此亲近地看着,才又真切地感受到她的眉宇间过去那一份嗜血和暴戾性情早已消散无踪。
如今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一个活泼中带着几分忧伤的小姑娘,慈眉善目,怎麽看都不想是个恶毒的人。如果不是她的演技已经高超到这地步,那或许是真的已经转了性子了。
她只是很疑惑,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彻底改过来,谈何容易?
她动了动唇想说话,慕东璃已来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柔妃娘娘,您若是累了便歇着吧,我会替你招待他们。”
柔妃点了点头,目光透过她落在站在床边的东陵默身上,浅笑道:“姑姑没什麽大碍,只是犯了点风寒,都是那些多嘴的宫女乱说话,把你也惊动了。”
东陵默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然姑姑病了,我就留在宫里陪你一日吧,明日再走。”
柔妃有一丝讶异,东陵默从来是不愿意在这里过夜的,今夜怎麽会主动想要留在这里陪她?回心一想,大概也是有话跟自己说。
她点了点头,看着慕东璃,轻声道:“七公主甚少到我殿里来,对我殿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不如你带她到处去走走,让她四处熟悉一下吧。”
慕东璃有几分讶异,不知道她是什麽用意,让她带着七皇妹离开,她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等来等去好不容易才等到东陵默,自然是想和东陵默多亲近亲近,可现在却把这个碍事的慕浅浅丢给她,这算什麽?
“柔妃娘娘,你身子不好,我怎麽能把你丢在这里,我还得要守着你呢。”她握着柔妃的手完全不愿意放开,眉角抬起看了浅浅一眼,努唇道:“七皇妹从小在宫里长大,对宫里的一切自然熟悉得很,要不皇妹你自己到处去走走吧。”
浅浅不觉挑了挑眉心,一丝不屑。居然想要把她遣开,好让她和东陵默两人在这里厮守,这个女人要不要这麽恶心?人家东陵默好歹是她的夫君呢!
不过,她也没想在这里当面与她吵起来,这毕竟是柔妃的地方。
与她起了争执,不但让东陵默脸上无光,也会让柔妃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
她低垂眉眼站了起来,小步走到东陵默身旁握着他的掌,抬头看着他,一副温顺的模样:“我夫君在这里,我哪都不去了,我还得伺候我夫君呢。”
东陵默本是没有听出两人之间暗中较量的劲儿,但这一回见她这般,他已经有几分明了,当即唇角含笑,伸出长臂把她纳入怀中,垂眼看着坐在一旁,一脸藏不住怨恨的慕东璃,淡言道:“这里有我和浅浅照应着便好,六公主先回殿吧。”
她的公主殿在宫外,从这里回公主殿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的路程,不是他想要下逐客令,只是既然有了他和浅浅,确实不需要六公主在这里照料了,更何况他还有话要跟他姑姑说。
既然姑姑有意把她们遣开,那就是说她现在的身子情况并不算太差,还能与自己说话,有些话还是赶紧说清楚了比较好。
柔妃虽然看着身子柔弱,但骨子里面这一份固执却也是鲜少有女子可比的,否则她也不至於这麽多年以来一直呆在宫中,无人能劝她离开。
但这次不一样,如果这次再不走,以後就没机会了。
看着依然怔愣在那里满脸不敢置信的慕东璃,东陵默的脸色沉了下去,正想开口说话,便听到怀中的小女人浅笑道:“既然我们留在这里用膳,那不如让六皇姐也留下与我们一道用晚膳吧。”
她抬眼看着东陵默,唇角含笑:“我想亲自动手给姑姑做几个可口的小菜,就是不知道六皇姐是不是能帮忙。”
她自然知道东陵默是有话要和柔妃说,这回已经在想法子想要把六皇姐赶走,可这个六皇姐看起来是真的没打算这麽快离开。
她不知道六皇姐对柔妃来说算什麽,但她知道在这个宫里就只有这个六皇姐可以照顾柔妃,至少在东陵默政变发动之前,她还不打算把这个关系弄得太僵。
垂眼看着慕东璃,还不等她出口,东璃已经站起来,自信满满道:“我的厨艺也不差,今夜我便亲自动手给寒做几个Jing致的小菜可好?”
说话的同时,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东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