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子衿大掌一紧,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渐渐冰冷了下去:“我说过这事无需母妃Cao心,若是母妃执意要横插一手,我只会做出让母妃不高兴的事情。”
其他事他都可以听她的,唯独七公主殿的事情,他绝不让她干涉。
见他如此抗拒,赫连落月只得闭上嘴不再提及这些,她话锋一转,便与她说起寻找太子的事儿来。
有些话既然他不爱听,她便也不说了。
虽说她是他的母妃,但,他自小做事谨慎,自己也不过是替他出出主意或者偶尔给点意见而已,自他成年之後,大多数时间,赫连落月都是听他的。
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她素来遵从这理念,一般情况下,赫连子衿对她所给的意见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只要是她所说,他都会听从。
毕竟,自他掌管冥宫後,她已经甚少会主动开口给予意见了。
两母子又在屋子里谈了些话语,不知道过了多久,赫连子衿才起身向她行礼过告辞。
看着那一道修长飘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赫连落月目光深寒,思索了半响,才忽然道:“韩公公,依你所见,皇儿是不是真的被七公主迷得昏头了?”
韩公公倾了倾身,明白她身为人母的那一份苦涩,不过以今夜他们的对话来说,二皇子确实被夏朝那个七公主彻底迷住了,否则他不会为了她如此违抗皇后的命令。
他沉yin了片刻,才道:“娘娘,或许我们可以有所行动。”
“行动?”赫连落月挑了挑眉,抬眼看着他,狐疑道:“韩公公所说的行动是什麽意思?本宫不明白。”
韩公公犹豫了一下,才倾身凑近她,在她耳际耳语了几句。
赫连落月越听,一双眼眸越发明亮,最终她点了点头,浅笑道:“好,那便依公公所言,本宫就试一试这个定国候,看看七公主在他眼里是不是真如此重要。”
能为自己所用的那便收为自用,如东陵默这麽大的阻力挡在宁太后跟前,她想动宁太后是绝不可能的。
若是不能为她所用,便把他铲除,她一定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陷入任何危险中。
为了皇儿她不适不折手段,只求能达到目的。
这个天下是属於她儿子的,不管是大皇儿还是小皇儿,除了他们俩,谁也没有资格拥有这个江山。
……
天刚亮的时候,浅浅已经醒来,醒来时她依然躺在东陵默怀里。
东陵默睡得安稳而深沉,呼吸缓缓的,心跳也很平和。
似乎已经很久没在他怀里醒来,如此这样的情形,让她心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对於其他人来说,无疑他是最亲密的,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自己与他相处的时光也是最多。
若不是之前那些误会,他和她或许真的能一直携手走下去。
其实她已经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几分怜惜了,只是在那次无情的强暴中,那几分怜惜又被他的残忍给打破,可如今,他却又对她宠溺了起来……
昨夜的他尽管也是粗鲁而疯狂的,但她却分明感受得到他的变化,他比从前变得更加有耐性,对她更为呵护。
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麽总是把她伤得淋漓尽致之後才又给她几分希望?
她能不能再抓住这一次的希望,不要再让希望变成绝望?
昨日他在书房对她所说的话她一直惦记着,他说以後都要把她留在身边,他的心究竟是怎麽想的,这话究竟是真是假?
忽然觉得真有几分心酸,在经历了赫连子衿和轩辕连城之後,这个男人才又重新对她有了几分真情,可她现在怎麽办?她要如何处理这些关系?
这一切,太乱了。
柔软的小手探出,落在他的颈脖间,轻轻拂起垂落在他颈上的青丝,一头如墨的青丝顿时柔顺地散开,肆意铺洒枕巾被褥上。
这幅画面,美得教人差点忘了如何呼吸。
她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他的睡姿,如着魔一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蓦地回过神来。
这男人真的是毒药,碰一下,轻易会让人沉迷。
浅浅微微抬起身子,执起他一缕长发,也执起自己的青丝,两缕发丝绕在指间轻轻打上一个结。
结发夫妻,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动得几乎落下热泪。
可那个结打得并不紧,刚打上去总是会松开,这一松,又让她伤感得差点泪流满面。
和他的关系是不是也一样,偶尔会纠缠在一起,可最终还是会形同陌路?
明知道不该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但与他如此依偎在一起,看着他的睡容,心里总是酸酸的,说不出的苦涩,却又说不清的甜蜜。
她想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心里会为他发疼发酸也发苦。
如果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那麽多误会,没有那麽多的矛盾,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携手走下去?
她轻抿薄唇,无声叹息,目光从他的俊脸往下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