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回来。
苏渺默不作声地站在牢房一角,肖绪也在思考对策。苏渺望着他焦头烂额的样子,只是淡淡问道,肖师兄,可有办法?
肖绪摇头,看上去很累。
只是说道此处,就有魔教的狱卒来提审犯人,那人不偏不倚,就看准了肖绪,叫人开了锁,牢房门打开,几个人给肖绪套上锁链,往外拉扯,锁链摇摆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肖绪没办法,被押着往外走。
苏渺静静的站在原处,没有丝毫表情,一动不动。
这牢房shi气重,压得人胸口沉沉的,小心吸一口气,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这审讯的地方昏暗无比,即使是白天也看不到一丁点日光,丛丛的火苗在木头棍子上跳跃,没有熄灭的打算。
那火光也是昏昏沉沉的,看了就不舒服,如此陈旧,像是从棺材里带出来的冥火。火光掩映着那个人的脸,一侧沉溺在Yin影之中。
万振岳手中拿着茶杯,盯着眼前这一条大鱼,这位可是江南神门掌门的爱徒,江南神门的许多事情,想必他也知道。他将茶杯放下,没想到,还真是给那个人说准了!
肖绪被绑上了架子,捆上了绳子,只听到万振岳问道:肖少侠是个识时务的人,告诉我,雪狐令牌在什么地方?
肖绪还没反应过来,觉得头痛得厉害,反问,什么雪狐令牌?我不知道。
他话一说完,鞭子就落了下来,整个空荡的石屋都回荡着鞭子挥动破空的声音,鞭子打在身上,带起一条条血痕。
哼!你不说?
肖绪真没能弄明白什么雪狐令牌,我真的不知道。
江南神门是为了什么来除掉我教,你以为本座真不知道?
肖绪一惊,你是什么意思?
万振岳轻笑一声,重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揭起盖子,放在嘴边吹了吹,浮在面上的茶叶都飘到另一边。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那么轻易逮住你们?
肖绪抬头往他,汗水顺着发梢滴下来,他尝试挣扎了一下,那锁链套得很牢固,没有松开半分,血迹从伤口处渗透出来,粘连住里衣。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人,有人告密!
万振岳点头,你真不算傻。
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既然是聪明人,那就把江南神门的所有事告诉我。反正,你们这次行踪已经在人的算计之中,能不能活着也要看你的本事。
肖绪低下头,咬了一下舌尖,痛感让他保持清醒。
他嘲讽般地笑道,我怎么着也不会当个叛徒!
万振岳点头,冷嗖嗖的笑了几声,退回原位,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鞭子落下来,肖绪始终低着头,只是这鞭子落得实在有些狠,他将嘴唇咬得发白,慢慢溅出血迹。
不多时,万振岳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晕死过去,他沉下脸色,叫人停手。
他挥了挥手,有人将肖绪拖回牢房。
自然,这个血淋淋的场面被白易与孟时枫看到了,孟时枫伸手锤了地面,骂道,魔教真是罪恶滔天!
由于两边的牢房隔得有些远,苏渺并没有听见孟时枫的话,他沉默的看着肖绪被拖回来,什么也不说。
肖绪已经有些清醒的意识,看着苏渺,慢慢向他伸出手去。
苏渺蹲下身来看他,肖绪伸手拽住他的衣角,血将那一身玄衣弄得有些shi润,但死死拽住他的衣角不放,骨节泛白。
苏渺的声音平静无比,带着一股子冷漠,肖师兄,你这是做什么。
沙哑得不能发出一丝声响,眼神凌厉的看着他,肖绪略带颤抖的说出几个不成字的音节,你,你
苏渺本来想等着他说完,却听不下去了,他将手伸到他的咽喉处,慢慢收紧。
肖绪看着他,忽然之间想起了苏渺小时候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心疼了,他慢慢闭上眼睛。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骨节断裂。
整个牢房里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肖绪死了。
老鼠啃着牢房里堆着的烂谷草,吱吱作响,它的牙齿应该很长,说不定连砖墙也能磨坏。苏渺面无表情地将血迹蹭到肖绪身上,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
远处一阵打斗声传来,白易发觉不妙,对着那郁卒大喊,死人了!死人了!
那狱卒疑神疑鬼的不肯过来,见白易是真着急了,才慢吞吞的走过来,死就死了,怎么了?他往这边一望,你这屋没见到谁死了啊?
白易将心提起来,沉声问道,有人死了?
狱卒满不在乎,喏,那边,刚刚死了人。没死的那个想跑,正打着呢!
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在意那边的事情,估计是觉得那人怎么着也跑不出去,最多被制住再毒打一番。
白易心里恼火,焦急万分,伸手揪住那人的衣领,抽出藏在衣服里的剑,剑锋刺去,那人没个防备,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