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风情万种,春色撩人。
那柔润的指尖故意轻轻地去拿开陆公子覆在腰上的手,这一双玉手若女子的一般,柔软得不像话。
陆公子当即反手扣住他的指头,一手揽过腰往自己腿上坐,一手捏住那葱白里带着点点绯红的指尖,揉`捏把玩。可见,他平日里玩赏一个物件的时候也喜欢这样,一处处仔细摸过了,再稍稍用力揉`捏,回味一下。
这样老套的欲拒还迎的桥段,陆公子看起来觉得十分受用。
没人来这儿只为喝酒调`情,怀旻懂事知趣,把握住了时机,主动替陆公子宽了衣。
该和顺时和顺,该娇媚时娇媚,一百张面具,恩客喜欢哪一张就拿那一张戴上。八面玲珑,逢场作戏。
怀旻羞着脸去缠上陆公子的身子,含蓄地犹如初婚的少女,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头一次与夫君欢好。
娇羞中有期待,期待中有胆怯,表情一环扣一环,生动真切。
陆公子一双手来回在他身上抚过,显然也沉迷在这副皮囊下,欲罢不能。
抽了腰带,就要捆他的手。怀旻急了,瞪圆了一双眼睛,忙问他:“陆公子为何捆我?”
仿佛一只天真可爱的小白兔。
怀旻心里却在打鼓,这陆公子莫不是个变态吧!
入行三年什么样的人大约都见识过,表现得这样乖顺,却一来就是要捆手的架势,指不定下面打算怎么玩呢。
陆公子拍拍他那细嫩的脸蛋,调笑到:“装一装就行了,你们这样的会真不知道?”
怀旻这一下惊得心里打鼓,背后渗出点点冷汗,赶忙摆好了笑容回他:“陆公子说什么呢,您喜欢这些该叫鸨公安排好的啊!我们这样的是不让接的。”眨巴眨巴眼,可人儿堆着笑凑到跟前,接着说:“乱了规矩鸨公不敢拿您撒气,就全算在我头上,要活活饿死我呢!陆大善人可怜可怜我,好让我有口饭吃。”
陆公子是喜欢他极了,摸着他的脸蛋发誓,“你伺候好了我,鸨公会少了你的饭?或我把你接出去,置一处宅子,不比这永乐苑好?”
怀旻头皮发麻,看来这陆公子打定主意就要他了,还没尝到味就一口答应了赎身。可笑之前求了康岐安千百遍,哪怕要当牛做马都没松过口。人家陆公子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够看上自己,独他康岐安眼光高,活该年过而立还没讨到媳妇,断子绝孙。
下意识地就把陆公子和康岐安放在心里比较。陆公子才二十出头,官家子弟,行事低调又仪表堂堂,看来样样都比他好。
怀旻七窍玲珑心还是没开透,这个时候走了神,陆公子早就将他捆得十分好看了。
“宽心吧,你没经历过,本公子会温柔些对你的。”这句话没有撒谎。
陆公子还以为他是在怕,这才走了神,说些定心神的话让他不那样紧张。
怀旻回了神,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说好了温柔些,只好从了他。
能有多疼?能比康岐安下手重?
当然没有。陆公子胜在花样多,不伤肌理骨骼,就在那上等宣纸一般的皮肤上作画一般。怀旻被折腾得半死,皮囊上一条条,一片片,姹紫嫣红,错落有致,煞是好看。
他玩得兴起,又的确不是什么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全的伤,怀旻哪敢拒绝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可是这样磨人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再说康岐安这边,挑准了时机一般,捡着这个时候回来了。听说怀旻在接客,叫了弹曲儿的,坐在厢房里黑着脸等。
鸨公再三说那边是贵客,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就算完事儿了今日也没办法再接一遭。找了一百个理由,就想劝走这尊佛。
康岐安不动如山,只说自己今天有几句话要当面同他讲,他能不能接客,不重要。
这间厢房窗口正好对着怀旻的房门,康岐安在这儿坐到了酉时,开着窗听曲,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响,一声都没往耳朵里进。
好容易等到怀旻送客,远远就瞧见他随意披了衣衫,一身皮囊都没能盖全,靠着门框站都站不稳,就端着一脸温柔似水的笑容,目送恩客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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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旻笑着靠在门边,心里盘算这一身的痕迹多久消得了。陆公子玩够了走得也还算潇洒,想必先前允的赎身都是哄劝他的话,抚台大人的儿若是养个小倌在别苑,陆家人出门都抬不起头。
想着这些事,没注意从二楼厢房下来个人,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鸨公见他没眼力见,赶紧送了跟前的客过去打圆场,“怀旻!康老爷有话跟你讲,讲了便要走,别耽误功夫!”
怀旻心里顿时漏了一拍,仔仔细细找遍了门口的方向,最后侧眼一看,见人是从楼梯口走过来的。
坏了坏了,这下只有自己攒钱赎身了。
往门里一躲,手塞进袖子里,三两下系好衣带,一气呵成。火烧到眉毛,没时间想了,再把衣物裹严实些,堆上满脸讨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