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今日或者你跟我走,或者你一个人为她们收尸!”
丹霓冷眼看向白衣人,嗤嗤笑开:“白杞,想不到数百年之后,你还是如此残暴。天玑的封印,是谁助你破开的?”
“这数百年来,我孤茕茕被压在封印之下,会有谁记得我的死活?我的丹霓,你仔细想想,凭我的修为法力,纵使是天玑的封印,能撑数百年之久也该到顶了。”
封瑜两指并拢搭在青莲脖颈,松下一口气:“她无碍,只是神识被冲昏了。”
沈微却提着心不由看向白杞。能和丹霓如此熟悉,甚至对天玑也是一派轻狂态度的,除却那曾让人间民不聊生的魔珠,还能有谁?
低眉望着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蜷在封瑜怀中的青莲,沈微只觉一团烦躁,疾步上前握住青莲的手,意图将杏光直直送入青莲心脉,却被一道猛力反将降魂珠逼出来,窜入沈微腹内,滚烫灼烧起来。
那疼痛倒不是不能忍,看丹霓与白杞水火不容之势,只咬牙忍住,对封瑜道:“你去帮帮丹霓,我在这里守着青莲。”
封瑜点头,连看沈微一眼的空闲都没有,已掠身将怀中衡元珠送出来,虽说五珠相遇不能出效果,竟还是将招出鬼兵召出,浓黑烟雾之中探出手脚的鬼兵向白杞迫去。白杞冷冷一哼,手指翻飞做出几个繁复动作,凭空拉开一个光圈,推向黑雾。
黑雾中的鬼兵尖声嘶吼着向后退去,却被那一道光圈将枯骨撕裂粉碎。那叫喊不歇的恸哭喊声,撞在封瑜心头,让她不由心慌起来。
光圈已将大半鬼兵撕碎,封瑜拢手慌忙将衡元珠收回。
青玉珠自封瑜掌心迅疾转了两圈,以不可察觉的速度飞向白杞,又似撞上一道屏障,反弹回来,封瑜收手不及,已被青玉珠砸向胸口,眼前缭绕的幻象蒙蔽住封瑜的双眼,只见封瑜没有表情的脸上显出Yin仄仄的戾气,手作爪状,向着空气奋力抓去。
丹霓趁白杞得意之际,将化出的火焰砸向她。本该再接再厉,却缓了手上动作,像是想起什么旧事,最后完全停止了动作。
狠狠锁起眉头,却将火焰兜头砸向封瑜。
封瑜因火烧的清晰痛意终于从青玉珠的桎梏中清醒,收回青玉珠,迟疑着以紫旭珠和石瑶珠一起掷出,将紫旭珠虚拢在掌中,催动口诀迫石瑶珠向着白杞方向而去。
果然,石瑶不能近白杞身边半寸,滞在空中一动不动,珠子漫上黑色,慢慢显出裂痕。封瑜手执紫旭珠以澄净水流将黑色冲洗,又以水流将石瑶珠带回,痛惜地拂过石瑶珠身上那几道裂痕。
“若我没有记错,我朱陵与你一向没有宿怨。”
“杀几只狐狸几匹狼,还需要有什么理由么?只要我看不顺眼,就都得死。譬如你们,我觉得,便没有必要活到明天。”
丹霓挡在封瑜身前,脸色一沉。
“我跟你走……你明日在朱陵外等着。”
白杞似笑非笑的目光掠过众人,激起森森寒气迫人:“你的条件?”
“放过无辜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但我对你而言,你也知道,很重要。”
白杞微微一笑,附在丹霓耳边吹了口气:“你这样都让我有些不舍得了,就像数百年前那样,我真担心又会一时心软放跑了你,让我千秋大业毁于一旦。”
指甲竟尖利起来,狠狠地划过丹霓脸颊,伤口深可见骨,浓稠的血ye顺着瓷白脸颊滑落。白杞满意地看着,将指尖的血ye放到唇边,轻轻吮吸,仿佛不满足似的,双手紧紧托住丹霓的脸,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望着里面沉沉不见底的寒冷,唇角的笑意绽得越发绚丽。
“就是要这容貌毁了,我才不会舍不得,杀你。”
舌尖轻柔地舔舔过丹霓脸颊上的血迹,到最后竟以嘴唇贴住伤口将腥甜血ye吮入口中,似得了什么琼浆玉露,甘之如饴,喉间微动,竟将血ye都吞咽入腹。
沈微怔怔看着,半晌闭上了眼。
许久,白杞抬起头来,唇角沾上了丝丝缕缕的鲜血,浓红欲滴。
“好,明天正午,我等你。”
素白衣裳如同有了生命,流动过浅浅光泽,只是一瞬便消失在眼前。
丹霓终于颓然跌坐在地,一身红衣似饱饮过血的鲜亮,乌黑发丝因粘稠血ye贴在面颊上,狼狈又艳丽,眉目分明画不如。哪里是昨天揣着两串糖葫芦的倒霉孩子。她的一派天真并不是伪装,因而识人观色厉害如封瑜,也看不出半分不妥。如今刚到朱陵,竟然就有人如此待她,还要她的性命。
“狐狼两族遭此劫难乃是无能所致,不值得你以性命相换。”
丹霓闭上眼轻轻喘了口气,跪坐在地上,疲倦地摇了摇了头。
“和你们无关。”
事情又回到当初天玑闯祸的那一天。
瑶池边的仙草随着晚风徐徐,逸散出淡淡甜香,轻曳的姿态剔透玲珑,当真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这几株仙草来得突兀,却因其曼妙身姿被视为祥瑞之兆,得专人悉心照顾,越发有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