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浴燃看那铁打的苏二日渐消瘦,本来就不太好的眼睛每天都要靠滴眼药水维持,实在看不下去,不骂她不行了。
白浴燃都做好迎战的准备了,可是说到这个话题kiro没了嘴炮的斗志,刚滴完眼药水就把头立直了,眼药水跟两行热泪一样往下淌,红着眼睛说:“你身体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要叫别人来照顾你我怕别人不知道你那些小脾气小性子,也怕你不自在。你要是觉得我碍事我就在你小区里弄套房,每天过来看看你就好。”
“……”
白浴燃还能说什么呢?
有两种情况白浴燃会马上投降闭嘴,一就是kiro闹脾气发疯想要轰炸全世界的时候,二就是软着性子不着一个“爱”字却把爱表达得淋漓尽致的时候。
这两种情况都让白浴燃受不了,只是这受不了和受不了之间还是有微妙的不同。
Kiro说得对,白浴燃最近半年外表上没什么变化,依旧二十出头嫩模的皮囊,可是骨子里却变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太太。天气不变化她都经常浑身发痛睡不着觉,天气要再一有什么变数,肯定就是一整天都坐卧难安了。当初她放血要救kiro的时候吴夙就警告过她,你这样做严重的肯定就是一命呜呼,就算不死,你接下来的人生肯定也是生不如死,后遗症全方位袭击你,到时候你可能比较想要自我了结。
当时白浴燃一心想要救kiro,哪里管那么多后遗症不后遗症的。
现在身临其境地细想,的确产生了想要自我了结的愿望。
吴夙每周会来白浴燃家帮她复查一次,看到她身体这么不好吴夙就安心了。
“人性呢!”
对于安心这件事吴夙倒是直言不讳,白浴燃自然强烈谴责。
“你真行,真的,我挺佩服你的。”吴夙一边在白浴燃身上敲敲打打一边酸溜溜地说,“洒热血救人,这种以命换命的方法在恋爱上可是无往不胜啊。这样一来苏令臻那白痴还不得一辈子对你感恩戴德不离不弃含着捧着各种体贴着了?”
“……我又不是为了她感激我我才……”
“不用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你要装英雄要表情深别对着我。我就是受人之命来给你看看病,其他你就当我放屁就好。”
白浴燃转过头看吴夙,吴夙最近刘海都长了,似乎也没怎么用心打理。
“看毛线。”吴夙拍她脸。
“吴医生。”白浴燃说,“不管你恶不恶心,有句话我还是想说。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kiro就快些行动起来,如果不想要藕断丝连就趁早分干净,这样吊着难道不难受?不是因为对象是kiro我才说这种话想要赶你,将心比心,何必呢。”
吴夙琢磨了白浴燃这句话,其实有道理。更讨厌的是她那一副人畜无害的脸,仿佛真的就在关心你为你着想一样。
“哼。”吴夙当然不领情,“情敌的话我才不要听。”
吴夙从白浴燃家离开的时候心情很不好,一直回想白浴燃对她说的话。
谁不知道这样吊着难受啊,谁不想要快刀斩乱麻啊。
可是这人要犯贱起来谁也拦不住,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放不下kiro岂止是一世英名扫地,更是让kiro提到她都是满不在乎的语气……
说别人好简单,你白浴燃来试试看啊。
吴夙下楼上车,车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和一位形容枯槁的女人擦肩而过。
那女子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身裙,脚上踏着拖鞋,双眼呆滞机械地往前走。当她敲开白浴燃家门的时候,白浴燃在片刻之间居然没能认出对方是谁……
“孟孟?”
就算瘦的再不成人形,五官上还是有迹可循能认出这人是多日不见的孟孟。
孟孟发疯一样冲进屋,拽着白浴燃的衣领嚷道:“我老公到底去哪里了!你们这些恶魔……快点把我老公还给我!!”
孟孟当初被曾玉荃抓去想要恶作剧被白浴燃救出之后,曾经有答应孟孟要把她那位一同被绑架的丈夫救回来,可是后来一系列的琐事缠身差点丢了性命,现在也是浑身毛病苟延残喘连工作都进行不下去……可是说,她是把孟孟丈夫那件事给忘记了。
“你丈夫还没回去吗?”白浴燃想要挣开她却有点力不从心,心里对孟孟这种行为有些抵触,身子往后躲,却被她压在门边。
“回去?哼哼,说得可真轻松啊,半年多了,我到处找他都不见踪影,他是被你们害死了……一定是被你们这些人渣害死了!”孟孟激动地摇晃白浴燃的身子,白浴燃用手隔开她:
“你先冷静点,坐下好好说话,我再给你想办法。”
“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告诉你,如果我老公死了,我粉身碎骨也要你们陪葬!”
孟孟用力一推将白浴燃推倒在地,白浴燃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感觉胸口闷得难受,有些呼吸不上来,想要和孟孟理论都没力气,坐到沙发上喘口气。
孟孟拿起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