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种轻蔑嘲笑的面孔虎视眈眈的瞪著她,她缩了缩身子,双手更紧的揪扯著被角,很快,掌心中渗出汗水就将被角润shi。
如果说从前她还是雾里看花,那麽现在,那层雾气已经完全散尽了,青龙,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属。就算自己再干净,再纯洁,他都不会再喜欢自己,更何况,她现在的身子已经变得这麽污浊,这麽肮脏。
那夜,她哭了很久,累了,累到连她什麽时候睡著都不知道,她只是依稀记得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独自走在一条幽黑的小径上,脚下的路崎岖不平。黑暗,总是会令人的想象力发挥到极致,她下意识的伸出两只手,小心的向前迈著脚步,她总觉的眼前有许多纵横交错的铁棍,这种错觉令她始终保持著微微向後仰的姿势,两手向前伸,每一次呼吸,她都非常的谨小慎微。
可就在此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突然朝她扑面而来,她吓的大喊了一声,踉跄的向後退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上,尖锐的喊叫声在这个空间中无限的被放大,她抱著头,紧紧的缩成了一团,泪水大滴大滴的往外涌。
无助的她,突然觉得头顶传来了一道很轻很轻的压力,她吓的顿时收了声,然後就听到一个极低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她屏著呼吸,只听到那个声音只不断的重复著两个字,快跑,快跑,快跑,她只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不断的惊喘著气。
“夕亚,夕亚,醒醒──”
青龙的声音传入耳中,才将被噩梦不断纠缠的夕亚唤醒。她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那张她期待了已久的面孔,而是馨岚那张微微带著兴奋的面孔,还有那似乎永远都听不出疲惫的声音,“青龙大人,青龙大人,你看,她醒了。”
她冲青龙欢喜的说完,就如释重负的冲夕亚说,“谢天谢地,你总算你醒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直都在胡言乱语,吓的青龙大人脸都变色了,不算,现在好了。”
夕亚感激的冲馨岚笑了笑,接著便听到青龙担忧的询问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夕亚不打算隐瞒,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隐瞒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青龙对她的关心,只不过是出於礼貌,出於对朋友的关心,她觉得自己的心在一夜间突然变得扭曲起来,她的心里甚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要折磨青龙,要狠狠的折磨她,她要他担心自己,担心到寝食难安,担心到痛彻心扉,可马上,她就意识到自己的这种想法是多麽的丑陋卑鄙,於是马上改口道:“是做梦了,不过不是噩梦。”
青龙看出了她在撒谎,可却不知出於什麽理由,他没有当面戳破,“是吗?我见你出了一头的冷汗,还以为你是做噩梦了。”
“夕亚,你想吃什麽东西呢?我在楼下做了很多好吃的,一会儿给你端上来。”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下去就好了。”
“那怎麽行呢!你的身体还没好,怎麽能随便下地乱走动呢!还是我端上来吧!”
“不用了!”夕亚突然抬高了声音,这一道带著淡淡怒意的声音让旁边的两个人微微一震,在看到他们震惊的神色时,夕亚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愤怒已经随著话语不自觉的流泻而出,她的表情瞬间变的很尴尬,很窘迫,急忙开口冲馨岚道起歉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馨岚震惊的面孔後,则是一张恶狠狠的面孔,她心里冷冷的骂道:死女人,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小姐说话,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走动走动也好,”青龙从床边的椅中站起,“馨岚就留在这里,如果你又什麽不方便的地方,就让她帮你吧!”
“是啊是啊!我留下来。”馨岚应和道。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有别人在身边,我会觉得不自在,所以──”
“那好吧!我们两个在门口等你,枕头旁边是馨岚给你准备的一身衣裳,你慢慢的穿,什麽时候穿好了再出来,你要著急,也不要勉强自己,如果觉得难受,就不要硬撑著。”
“我知道。”
青龙他们走後,夕亚才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头看向枕边的那叠整齐的衣裳,突然低笑出声,她也不清楚她到底为何而笑,只是想笑,所以就笑了。
身体虽然恢复了许多,可四肢还是有些疲软,她穿好了衣裳下了床,当双脚刚一触地,膝盖就向地毯磕去,她咬著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来,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走向房门。
“你真的没事吗?”馨岚坐在餐桌前,用叉子叉起一块小蛋糕,然後放在了夕亚的盘子中,忧心忡忡的说道:“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不要紧吧!”
夕阳冲她笑著摇了摇头,“不要紧。”
“真的吗?”馨岚突然将目光瞥向了桌子中央用玻璃瓶装著的牛nai身上,她起身,拿起玻璃瓶就给夕亚的小碗中倒了些牛nai,“喝点牛nai吧!你现在的身子虚,喝点这个很补身子的,而且牛nai中我还稍微加了点蜂蜜,很好喝的,你尝尝。”
“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