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拉开床头柜最上层的抽屉,便看到一个青色的小瓶。
应该就是这个了。
她将瓶子攥在手心,飞快的跑回浴室,却见躺在浴池中的女孩猛地睁大了眼睛,拼了命的挣扎著,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无比恐惧的东西,嘴大张著,却好像窒息了般,喘不上起来。
“喂──”少女吓得手一松,没了主意,转身奔出房间就朝隔壁青龙的书房跑去。
(15鲜币)恢复意识
书房的灯光很暗,让人无形中感到一种沈重的压迫感。青龙有些拘谨的坐在一张暗红色的书桌後,目光疲惫的盯著桌子正中央的那块散发著死亡气息的玉佩。那块碧色的玉佩在离开谢腾身体的一刹那,就变得黯淡无色,毫无生气,如果不仔细去看,还以为那不过是一块随地捡来的雨花石。
忽然,他抬眸,望向了一直静默的站在对面的风,揉著眉角淡淡问道:“风,你说我是不是很卑鄙,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竟然会想到要去利用一个那麽单纯的女孩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主上,”风没有丝毫的犹豫,毕恭毕敬的开口,“恕属下冒昧直言,那个女孩子对主上来说,应该并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麽简单吧。”
“何以见得?”青龙的口气不咸不淡。
风想了想,答道:“虽然主上施计让那个女孩子走入龙潭虎xue,但如果您真是不在乎她的话,就不会派人跟踪她,还在那麽危险地时候出手相救,您如此的担忧她的安危,就表明她在主上心中的位置一定不普通,只不过属下自从记事以来,就被关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屋子里,夜以继日的除了训练就是训练,在我们这些杀手的世界中,主上的命令高於一切,服从命令就是我们的使命和职责,我们杀手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所以主上问属下所做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属下不敢妄下断言。”
“是吗?”青龙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睑,怅然若失的盯著玉佩,忧郁的黑眸泛起了令人心碎的目光,“风,杀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是有感情的,你不是不需要感情,而是在害怕如果真的有一份感情到来时,你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主上──”风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她就不会被那个恶徒践踏凌辱,如果我要是能再快些赶到那里,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青龙腾的从转椅上抽身而起,攥紧的拳头松了有紧,紧了又松,可他却生生的将那股想用拳头砸桌子的冲动压制下去。幽黑的发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遮住了那张如白雪般苍白清冷的面庞,被裹在衬衫下的手臂,微微的抖动著,透过发丝间的空隙,依稀可以看见那双原本清亮的眸子,渐渐被自瞳孔中心弥漫开来的薄薄雾气所覆盖,变得虚幻而飘渺。
“你相信命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嗓音沙哑的开口问道,这短短的几个字,似乎花了他很大的力气。
“命?”风有些费解的望著他。
“没错──命,命运,那个东西就好像是Yin魂不散的鬼魂般,不管何时何地,也不管你是喜是悲,它总会形影不离的跟著你,直到你走进坟墓,灰飞烟灭为止。在它面前,你才会突然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已经变的那麽不堪一击。”
“主上,”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恕属下直言,属下从来都不相信什麽命运。像我们这些杀手,为了完成主人的命令,会不择手段,直到达成目的,否则,在这个残酷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生存的余地,所以属下认为,主上全然不必为自己所做之事感到困扰。”
青龙慢慢抬头,松了松浑身紧绷的肌rou,对风说道:“暂时先不要毁掉这快玉佩,你拿著它,然後放到一个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记著,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任何人察觉。”
“是!”风应了一声,可迟疑了片刻,还是犹疑道:“可是属下有一事不解。”
“什麽事?”
“既然主上费了这麽大的力气得到著这块玉佩,为什麽不当场把它给毁了,反而是要把它藏起来,这麽一来,不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吗?”
“有些事情,”青龙又低头看著那块死寂的玉佩,意味深长的开启双唇,“不能做的太绝,这块玉佩对於那个谢腾来说,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物件,如果现在就把它给毁了,以後我们还要拿什麽东西威胁他,留著它,总归对我们是没什麽坏处的。”
“主上,不是说谢腾没有这护身符,就不能活了吗?”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那麽绝对的事情,”青龙拿起玉佩,顿觉一股彻骨的寒冷透进肌肤,顺著骨髓就窜入了大脑,“你听说多置之死地而後生这句话吗?一个人若是被逼急了,是什麽事情都会做出来的,更何况,谢腾他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麽好对付的人,他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还要厉害,所以,留著它,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的。”
“是──”风虽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