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留神。
灵心只夹自己面前的菜,再远的也戳不到,陆天骐心念一动,忍不住想把他爱吃的都拨他面前。秦沛霖先他一步,夹了一小碗青椒土豆丝放在灵心手边,陆天骐道:“把青椒剔出去。”
秦沛霖温声问:“不爱吃青椒?”
如果灵心还能看见,他肯定会瞪颐指气使的某人一眼,然而眼下他只平静道:“我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说着用力一咬,青椒清苦的味道弥漫了唇齿。
陆天骐顿时一阵胸闷。
饭毕,陆天骐就像只守门的地狱三头犬,恨不能叼着秦沛霖狂甩一圈扔出去,还冠冕堂皇道:“我送秦医生一程,正好我也有些话要问。”
秦沛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然而还没开口,陆天骐便义正辞严道:“作为一个关心病患的人,我至少有权利知道他最近的病情,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协助。”
秦沛霖首先是个医生,眼下灵心的情况棘手,他还真不好直接说“不用你帮”,略一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徐灵心还想留人:“秦医生来陪我,这儿也不至于太冷清,不要赶他。”
秦沛霖一听就想跑回来,陆天骐哪里容他反悔,手一挥,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助理和保镖便客客气气把秦沛霖请出了门外,如果陆天骐不在,秦沛霖说不定还能偷得一个告别的贴面礼,眼下却是泡了汤。
不待灵心发怒,陆天骐便拿出十成温存功力哄劝。他刚才急搬救兵,不多时人也来了,是管家带着两个实习的女佣。管家十分配合当家人,手脚利落地收拾起了屋子,徐灵心见另外两个实习的女孩子跑来跑去也不容易,为免她们忐忑,也不好开口赶人。
“我把家里你用的那套工具带来了,应该更有手感。”陆天骐充满心机地道:“而且我让他们都套了橡胶套,用的时候摘下来就行,也不用秦沛霖每天跑来跑去。”
陆天骐想细心的时候的确是很细心的,储存的食材也换了许多明目的药膳,要不是天色已晚,他能把家具都换成圆润的钝角,现在只能套一层针织的防护套。
管家和徐灵心泡茶叙旧,似不经心地提示道:“家里的家具都已经换了,主卧也搬到了一楼,怕您上下楼梯不方便。”
徐灵心沉默,如果陆天骐在他面前,他还能嘲讽几句惺惺作态,然而陆天骐何等Jing明,将这些事借别人口中说出,自己早溜了出去盘问秦沛霖。
管家摸清风向,终于敢下断言了:“前些日子的事,全是先生的错。您是该罚他,再让他在门前跪几天搓衣板也不为过。”
徐灵心不禁一笑,管家又慢悠悠道:“但也不全是先生的错,您当时就该骂他一顿。”
陆天骐犯浑的时候,徐灵心再一味哑忍,反而会被他当作是愧疚心虚。徐灵心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忍不住失望,如果陆天骐真的像自己重视他一样重视自己,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伤情?
管家抬眼看他面色:“先生最近实在忙得焦头烂额,他只是在您面前装得从容而已。不过每天不管多晚他还是会回家,有天凌晨四点到家,一进门还是问我一句,您回来了没有。他还在花房里搭了个行军床,怕您回来看花不看他,昨天也是憋屈在行军床上睡的,也是赌气,自作孽。”
“……”
“唉,您说得是,他是活该。”
“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都听见了,听见了。”
被这么一打趣,徐灵心哭笑不得,只能接着听管家“润物细无声”地替陆天骐卖惨。
陆天骐走到门外,先点了根烟,秦沛霖似笑非笑看着他:“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才想起关心他。”
陆天骐有些憋不住的烦闷,但还不能不耐心询问:“灵心总是头疼?”
秦沛霖没想到自己就提了一句,他还注意到了细节,略有讶异:“是,脑子里保不齐还有淤血,如果再过半个月保守治疗还没有明显奇效,我就要建议他手术了。”其实徐灵心基本已经脱离危险,头疼更多的是因为心情郁郁,但秦沛霖下定决心往严重了说。
陆天骐关心则乱,恨不能立刻判他一个庸医误人把他打发走:“你怎么照顾的!”
“当然是尽心照顾,比某个在他受伤之后一句话不问就把人赶出家门的混账好多了。”秦沛霖冷笑,要打架他也不怕。
两人相看两厌,陆天骐估计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秦沛霖却好歹还有点医德,皱眉训斥道:“当初一出事你就该陪着他就医,他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如果自己潜意识里一直不配合,医生再努力也没用。”
“是他自己赌气走的……我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个,导致伤一直好不了。这傻子,拿自己惩罚我。”陆天骐苦笑。
“你把自己看得也太高了,他只是刚受伤那两天劳心劳力,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导致伤情反复。像你这种伴侣受伤不为他出头,反而帮着加害人谴责他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灵心跟你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