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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他的铁卫听完他的传话,没有回话,皮笑rou不笑地走了,过了两天,等等不及的谢晋在地牢里大吼大叫了两天,奄奄一息之即,他们终于进来放开了他,把他放了出去。
段公公在外面等着他。
段太监这几日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每天焦虑不已,见到谢晋眼圈儿一红,顾不上旁边还有王府的人,扶着谢晋到一边就请示:“将军大人,这事往下该怎么走啊?奴婢听您的。”
他是万万不敢拿主意。
“走。”后两日,地牢有送食水进来,但王府不回应他,谢晋就以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这时候他头昏眼花,从嘴里憋出了一个字。
他自知拿德王无法,现在也只想走,先一步回去把德王的情况禀告圣上,好在世子到之前借此做一番文章。
如此,段公公跟谢晋带着他们的人,马不停蹄地走了。
但这时候留给世子进都城的时间不多,本来皇帝为确保世子进都,前来宣旨的时间离他的寿诞就很近,这下王府等一耗就是耗去了半个月,德王府的人就是日夜兼程,能否赶到都城也是件很悬的事。
而这次皇帝四十大寿,以往拿来搪塞的那些小借口皆不能用,德王府这次要是不去,能惹起天下公愤。
谢晋走得如此痛快,也是因此,他没有完成押世子进都的任务,但他把德王府逼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功已大于过。
他们走了,王妃与世子也该上路了。
德王拖无可拖,这天晚上王妃跟幕僚和护卫们最后一次确定这次进都路线的时候,他坐在太师椅上沉默不语。
等宋小五和此前先行去勘察路线,今天刚刚回来报告前面路线的铁卫交流完毕,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盯着她的手部位置不放的德王。
“父王……”世子想跟母亲说父亲一直在看着她,但他蠕了蠕嘴,还是止了话。
母亲是为了他走的,他很开心,但也有些为父亲伤心。
宋小五摸了摸他的头,回头朝屋里的臣属道:“事情就定下了,多谢这段时日各位的努力,来日再见。”
起初是德王不想让他们提前走,避开来都城的一行人,说来,这于宋小五没有意义,她既然要上都城,皇帝早知道晚知道,无甚区别,但就是没有区别,她丈夫的心意不想辜负,是以她就依了他的意,按他所规划的秘密路线走。
早前有异士前来投奔向德王献图,从北晏越过一座山,从这边走一条河道,到燕都只要八日的行程。
这河道早前已由王府勘察完毕,并且山已被挖出了一条暗道,需走两天的山道半天就可走完到达此条长河,德王本是不想让他王妃和世子走这条还是有些险的险道的,但他想多留王妃几日的心过于强烈……
再来,他知道王妃喜欢。
王妃果然喜欢,看到他拿出的河道图眼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八百年都不想召见一次的师爷们也召见了,花了好几个时辰兴致勃勃跟他们讨论这次经雪山流下形成的河流对沿河两岸百姓的影响……
讨论了好几次都意犹未尽。
每次经此讨论的话都不一样。
讨论得德王的心都变得暗淡无光了起来。
“王妃大义,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王妃娘娘,世子大人……”
“王先生,请,”有师爷拱手正要大说特说,识眼色的世子打断了他,“我正好有事想跟您几位再请教一番,请先生们与我出去细说。”
世子把人带了出去,把书房留给了即将要告别的父母。
他们走了,宋小五走了过去,低头看着此时已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的袍子不语的德王。
他就是不语。
“怎么了?”宋小五问完,知是自己明知故问,不禁哑然,抱着他的脖子坐到了他的腿上,“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她的语气太轻松,一直苦闷着的德王闻声不由有些气恼,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她。
离开他就这般高兴?
宋小五确是开心的,她不讨厌晏地的生活,甚至因为有很明确的目标过得很专注,但这次要走的秘密路线确实挑起了她的兴趣,河道神奇的走势和沿路壮丽的风景此为其一,另一则,则是她能坐上王府一位造船大家造的船。
这船下水的时候她坐过一次,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坐上这艘集合了诸多人智慧的Jing密大船远行。
她很久没有体味过这种为新奇的事物盎然有趣的心情了,这一次心情来得莫名其妙,也来得让她极度惊喜。
“谁晓得。”她有多高兴,德王就有多气恼,且真正地生气了。
“这次由我去,下次就由我带你去。”他真生气了,不过王妃不以为忤,靠着他悠悠地道。
德王沉默。
谁稀罕。
不过她的话还是让德王的心情好多了,他是真的很生气,但一想小辫子不知要离开多久,不知要有多久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