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它脖子上的皮rou,随即目光直射聂不凡和芩伯牙所在之处,表情冷肃。
他身后的侍卫同时望去,整齐划一,浑身戒备与森然。
要不要这么大阵仗啊?
聂不凡把玩着杯子,一脸无辜路人状。
55.三只鸡
男子将猫放在怀中,缓步向聂不凡走来。
随着他的靠近,他怀中的肥猫蠕动得更加厉害,喵喵叫个不停。
男子目光微寒,在距离聂不凡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坐在聂不凡对面的芩伯牙浑身紧绷,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已是全身戒备。
聂不凡却对男子身上强大的威压毫无感觉,撑着下巴吐了一个字:鸡。
什么?男子大概一时没有将鸡和他的问题联系在一起。
鸡。聂不凡又说了一次,你不是问我这里装的是什么吗?我回答鸡。听懂了吗?
他像教小孩子一样,拖长声音认真善导,就差后面再补充一句来,跟我念一遍鸡。
周围传来几人轻微的吸气声,也不知是担心男子生气,还是摄于鸡的威名。
男子沉默了一会,又道:拿出来看看。
聂不凡伸出两根手指,在空中划了个X,说道:看一次铜钱10枚。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就连芩伯牙都频频向聂不凡使眼色,希望他表现正常点。
事实上,聂不凡觉得自己表现很正常,对方来头越大,宰起来越有成就感。虽然几枚铜钱对这些人来说,扔地上估计都不会看上一眼,但对聂不凡来说,起码价值几个包子,而且倍儿有面子,还能打发时间,何乐而不为?
男子大概也从来没见过敢戏谑他的人,不免再次打量了他一番,除了那双眼睛颇有神采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既没有练武之人的气场,也没有长居高位身处豪门的贵气。不过气质清新,眉眼带笑,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以。破天荒的,男子竟然应允了,他也是心血来chao,见猎心起,想看看能让纯钧害怕的到底是只什么畜生。
他这一举动,却让侍从们面露惊色,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说话算话。聂不凡兴高采烈地打开竹篓,从里面提出花姑娘,举上前道,喏,大公鸡一只,人称花姑娘,守家护院,忠心耿耿,绝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小伙伴。
男子自动忽略他后面的自吹自擂,本以为会看到什么猛兽,结果竹篓里装的还真是鸡。火红的鸡冠,花色的鸡毛,确实是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公鸡。落差太大,心理上不免有几分气闷。
但是,怀中的猫却因为这只鸡的出现而表现得十分不安,一个劲地朝花姑娘色厉内荏地龇牙竖毛。
花姑娘前身是狗,与猫天生不对付,哪里会跟它客气?它跳上桌,伸长脖子示威般地咯咯直叫。
肥猫缩起身体,收敛表情,躲躲闪闪地看看花姑娘又看看竹篓,下意识伸出的利爪将男子的衣袖都刺破了。
男子眼中闪过不悦,他Jing心言周教的猫竟然会怕一只鸡?要知道纯钧敢于斗蛇战犬,即使面对武林高手也毫不露怯,怎么会害怕一只俗不可耐的公鸡?实在是天荒夜谈!
他认为竹篓里藏着的其他畜生才是关键,纯钧明显更畏惧后者。
于是男子又道:你的竹篓里还装着什么?拿出来看看。
聂不凡竖起两根手指,说道:20枚。
可以。男子语气冷硬,他倒要看看竹篓里究竟藏了什么奇珍异兽!
谁知,聂不凡又从竹篓里提出一只鸡,唯一不同的是,这回是母鸡。
琅琊,性别母,爱好公,欺软怕硬,傲慢乖张,因为出身高贵,所以养成了一身的坏毛病。不过还算忠心,是花姑娘的正室。聂不凡一本正经地介绍着。
琅琊不满地叫了几声,正想抗议,却在花姑娘的瞪视之下收敛了脾气,乖乖站在一边。
男子看着那两只挨挨碰碰的鸡,嘴角终于忍不住微微抽动,突然有种甩袖而去的冲动,但他的猫还在发抖,况且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也要弄个清楚明白。
还装着什么,一并拿出来!男子双眼寒霜,杀气凛然。
30枚了。
男子默认。
聂不凡于是又在竹篓里掏,没有任何惊喜,依然是一只鸡!
第一只是鸡,第二只是鸡,第三只还是鸡,好像竹篓里有掏不完的鸡。
男子怒道:你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只鸡?
三只。聂不凡耸耸肩,再多也不好装了,会挤到它们的。
意思是如果竹篓够大,他还能装上百十只?
男子突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为了三只鸡浪费这么多时间,实在可恼。但他哪里会想到一个穿着体面又住得起这种豪华客栈的富家公子,会带着三只鸡招摇过市?好好一纨绔子弟,不遛狗不逗鸟不领上两只拉风的飞禽走兽,偏偏养鸡!还按不按牌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