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盅汤尽,单晚婵给江清流喂了水漱口。江清流有心想跟她说几句体己话,奈何帐后还躲着一个听壁角的。他只好拍拍单晚婵的手背:“等我伤好,我们也要个孩子。”
单晚婵红了脸,自成亲之后,江清流一直东奔西跑,与她聚少离多。江隐天对她颇多责怪,但孩子也不是她说了算,她又能如何。
只是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便是如何做个好妻子,Cao持家务、孝敬公婆,倒也不怎么抱怨。
中间隔着一个人,江清流也不好多说什么:“先去吧,跟太nainai请安。”
单晚婵不太愿意走:“刚刚从太nainai那里回来呢。”她红着脸,把头靠在江清流手掌心中。巴掌大的小脸就这么摩挲着手掌,江清流还是有点心动。就在这时候,外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江老夫人走了进来。
见到二人亲近,她明显不悦:“大白天的,丈夫还受着伤,多注意自家仪态。妇德都白学了吗?”
单晚婵一张脸羞得通红,忙不迭起身站到床边:“太nainai。”
江老夫人对这个孙媳妇也不是很满意,性子倒是好的,就是几年无出。她话里有话:“若是你使点手段,能使我江家有后,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入我江家都五年了,我这么大把年纪,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
单晚婵低垂着头,江清流只得支起身子:“nainai!她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与我亲密一些才是江家之幸啊。”
他一说话,江老太太脸色倒是好看了些:“你如何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行功岔气了。”
江清流坐起来,与她又是一阵闲话。这太夫人却是个狠角色,江家女流一向没有发言权,也就她的话还有些分量。便是族长江隐天也不敢不退让三分。
江清流是江凌河的儿子,正是江老夫人的亲长孙,故而很受她喜爱。平时也多有亲近。这一番闲话就聊了足足半个时辰,帐子后面一动,好像风吹过一样。江清流只得面露疲倦之色。
江老太太见状,也不再闲聊,起身离开。单晚婵当然跟着出去了,等到他们关上门,薄野景行这才从帐后钻出来。他趴在床上,竟然又睡了过去。
江清流将他弄醒:“还睡,你猪啊!”
他对薄野景行本身就不太客气。
薄野景行也不在意,趴在他旁边,几乎夺了他半床被子。江清明很是无语:“你不饿啊?”
他摇摇头,江清流这才想起来,以前他在地牢里,一天就两粒长生丸。长生丸容易让人Jing神松懈,无法集中注意力,而且极易成瘾。哪怕是死士,只要喂上几次长生丸,也很容易Jing神崩溃。是武林人士逼供的佳品。
而这三十年,他就靠这东西活了过来。要不是内力深厚,早饿死了。
想到这里,他又踹了踹薄野景行:“桌上有糕点,要不了多久他们会过来换,你要饿先吃一点。”
薄野景行摇摇头,仍然蒙被死睡。
一直到中午,催雪送了午饭过来,他才醒。
江清流把催雪打发出去,薄野景行端了菜,自顾自吃了起来。江清流在病中,菜色也极为清淡。不过就是一碗粥、一碟豆腐拌小咸菜而已。他却吃得香,不一会儿已经将一砂锅粥都扫荡了个干净。
江清流还是比较关心正事:“你几时帮我疗伤?”
薄野景行就快把盘子都舔了:“你能保证一个时辰之内无人进来么?”
江清流待他吃完方吩咐催雪看住院门,下午不见任何人。
等到诸事妥当,薄野景行终于满意了:“行xue走位之事不必Cao心,老夫对残象神功也略有涉列,不致危险。你静下心来便是。”
江清流还是怕他发疯:“你确定你能在这一个时辰内保持清醒?”
薄野景行点头:“别磨蹭,时间不够了。”
江清流还没反应过来,他却已经爬过来,利落地扒掉他的上衣。
“喂……”他眉头紧皱,薄野景行也不说话,他用鹅毛笔在江清流身上标出一条行功xue位路线图:“这样输出内力,以免再度损伤经脉。”
江清流知道怀疑也没有用,当下将xue位牢记。薄野景行二话不说,将自己的上衣也扒了,然后将他左手扣于自己人迎与缺盆二xue。
江清流不敢直视他胸前,轻咳了一声,闭上眼睛行功运气。
说来奇怪,他本是经脉受损,但当内力通过这几个xue位时,疼痛却不似先前剧烈。他小心地将内力送出体外。而薄野景行的经脉如同汪洋大海,轻轻松松将内力尽数归拢过来。
过了约摸一个时辰,他睁开眼睛,见薄野景行面色苍白,双唇干得起了壳。他心中一惊,只疑有变,薄野景行嘴唇发抖,右手死死握住他的肩膀,半天说不出话。
江清流不明所以,却见他的唇快速地干涸下去,如同缺水的花。
他突然明白过来,忙起身下床,挣开薄野景行的手,在药盒里乱翻。片刻之后,他终于翻出两粒长生丸,忙用桌上茶盏倒水化开。薄野景行整个人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