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听偏信,也有历数慕容厉战功,为其开脱的。
武将毕竟直率,不似文官那么多弯绕。而这也正是朝中诸将需要的效果,几乎整个军部的将领们都在为他求情,这样庞杂的势力,燕王焉能不忌惮?
香香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几天。管珏怕她担心,有意隐瞒。但是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滴水不漏。香香私下里仍然听府里的下人们提起。
然后她写信给郭阳,郭阳本就跟着慕容厉一同去的辽西,这事他当然清楚。怕姐姐乱想,倒是实打实都说了。
香香知道慕容厉已经返回晋阳,便一直盼着他入府。然而没有消息。
慕容厉回到晋阳城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只有辽西军营送来一封信件,道是一切平安,让她不要担心。却是参军的笔迹,非慕容厉亲笔。
香香等了几日,朝中大臣们一见慕容厉似被软禁,深觉第一次打狗已经有了效果,于是第二波开始。
这下子,他们收集的慕容厉麾下的将军们的各种恶劣行径可以派上用场了。甚至有人向令支县的郭家打听,称慕容厉现在的王妃便是强抢民女的铁证。当初纳妾的时候,甚至直接以剿匪所获的金银下聘。
而这些金银,原本应该上剿给国库。
语言是很奇妙的东西,赞美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可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盖世英雄。但若贬低一个人,这个人也可以是个藏污纳垢、肮脏猥琐之徒。
臣工们当然极擅此道,而慕容厉那样暴躁的性子,让他一一解释给众人听,还不如迎面给他一刀。所以他定然不屑辩解,到那个时候,罪名定会坐实。
暗处的人谋划得极为到位,甚至连辽西的民众也找了好些过来,暗暗准备对质。
一切周全,只差东风。
香香不知道情况,王府里气氛日益紧张。甚至有人找了她在令支县的邻居,询问当年她被强抢、逼迫为妾的事。
香香叫来赵武,问:“王爷还是没有消息?”
赵武倒是怕她担心,忙道:“王妃娘娘请放心,太上皇和太后都健在,岂会容忍小人作祟。王爷不会有事的。”
香香说:“王爷即使无恙,只怕对名声,也终有影响。”
赵武不说话了,眼下慕容博一直没有发声,谁也不知道燕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但是同室Cao戈之事,慕容氏发生得还少?这可真是说不准。
香香说:“赵武,你把萱萱和小桀送到冉先生那里去。”
赵武怔住:“王妃娘娘!这……眼下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香香说:“先送过去。”
赵武也不敢逆她,只得说:“是。属下这就去准备,王妃您也收拾一下,待小人支会城门郎便来接王妃与郡主、小王爷。”
香香说:“不,我不走。”
赵武不解,这时候送走小郡主和小王爷,难道不是因为你害怕吗?为什么自己倒不走了?他犹豫着道:“可两位小主子尚且年幼,一路只有ru母照料……”
香香说:“去吧。”
赵武应了一声,也觉得奇怪,一边安排,一边派人支会管珏。管珏也觉得把两位小主人送到冉云舟那里不是件坏事。趁着这时候还能走,赶紧先走。若是真有什么事,也还得安排。没事接回来也就算了。
相比之下,冉云舟那里确实是最安全的。他手下的马场是大燕军马的主要来源地之一。大燕不会立刻动他。而他做个生意,走南闯北的,与各国私下都有点往来。要藏个人,再容易不过。
管珏过来的时候,香香正在给儿子和女儿收拾东西。他站在屋子外面,欠了欠身,恭敬地道:“娘娘,王爷几日没有音迅,只怕是传信不便。这种时候王爷传信不便,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燕王另有要事交待,二是被软禁。但是以王爷的威望,无论如何不会遇害。所以娘娘不必心急。”
香香跟他说话,心里倒好受一点了。毕竟旁人全是“王爷吉人天相”这种话,实在是哄不住她一颗焦急担忧的心。她说:“管珏,这事跟燕王无关,但真的有人想害王爷了。”
管珏点头,他也是个聪明人,如何能不知道?
若是没人想害慕容厉,那谢怀之一个无权无势的书生,能够直接一状告到慕容博那里?
其实朝臣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博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而太上皇跟太后一直没有出声,他们到底是支持,还是根本不知情?
香香说:“管先生,我虽担心,然并不要紧。自古打虎都是先行试探,我只怕,真正的大事在后面。几位将军不明情况,如果王爷过几天再无音讯,只怕他们……要带兵回城了。”
管珏也是一凛,到了那个时候,慕容厉才算是真正的要反了。不反也是个谋反之罪。
如果慕容博本无心治他的罪,他更是不会眼看着手下的部属背上叛国、谋逆的罪名被解职甚至流放。他只有背起这个罪名,请辞,甚至获罪。
管珏叹气,如今府中尚不明情况,何况是边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