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玩笑道:“我见她心思重,但又会自我开解。这样的小姑娘交付心意就是一生,但也不能让她冷了心,不然小心她对你置之不理。”
陆南浔谢过大师提点,与他闲谈片刻,便起身告辞去寻陆呆呆。
被人抢了扫把,星妤不可思议望着他,“大人,你又私自离开官署了?”
陆南浔狠狠用力扫了一下,眼睛却温柔得不像话,“你若是乖乖在家,你家大人也不至于总是为你犯规。”
星妤不好说因为李静萱,他力气大,几下子就扫出一片空地,她上前几步道:“还是我来吧。”
陆南浔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有头无尾心中不舒服,他把落叶都扫至一堆,在还剩下几片时把扫把给她,“你来吧。”
星妤有气无力地把最后几片银杏树叶扫进叶堆,然后瞪了陆南浔背影一眼。
再见到李静萱时,她已经恢复成今早光彩照人的模样。
李静萱悄悄把星妤拉到一旁,“不准把我的事告诉你家大人知道吗?不然回陆家,我可不帮你们打掩护。”
星妤表情很是认真,“表姑娘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对于大人父母的询问,你若为难也无需撒谎。”
李静萱侧头翻个白眼,一脸嫌弃地自言自语,“倒真是呆呆。”
爬阶梯上来还没觉得如何,这才下第一个阶梯,星妤就已经身姿不稳。
陆南浔眼明手快搂住她纤腰往怀里带,肃着脸问:“可是因为今早摔狠了?”
星妤没觉得羞,只觉得恐怖,腰间大掌滚烫,若是按照嬷嬷教导的条列来看,她得把腰侧削去两块rou才能证清白,“大人放手,我站稳了。”
怀中人儿眼睛氤氲着雾气,光洁额头红了一块,与他对视一眼又垂着小脑袋,露出一截如凝脂的粉颈,襟中温玉贴着他身子,他视线往上挪了挪,白生生的耳垂并无耳饰,渐渐因他的视线生出一点粉红来。
陆南浔表情一本正经,似夫子在指责不听话的学生,“让你学的时候不愿意学,不需要学的时候又拿出来用。”
刚经历打击的李静萱心中泛酸,决定不在他们面前碍眼,又听见陆呆呆娇娇唤:“表姑娘别走,可否搀扶我一把?”
在大表哥威胁的眼神中,李静萱冷着脸道:“我又不是你家大人,干嘛要宠着你?”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星妤有些生气,瞧了一眼等待自己求救的陆南浔,逞强地一瘸一拐试探着下阶梯。
首辅大人随她走了几步,看看天色道:“照你这么走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家。”
她看着脚下不敢分神,“大人有事先走,不用担心我。”
陆南浔道:“想来表妹已经坐车走了,我再骑着马离去,你确定你能一个人走回去?广恩寺和尚仁善,时常救济一些猫狗野兽,你这身量,不够它们几口吃的。”
星妤才不会被他言语吓到,只是才下一个阶梯,人就被他拦腰抱起。
陆南浔出言恐吓,“你再挣扎,我们两个都得一起滚下去。”
星妤不敢再挣扎,羞愤指责他,“大人不守规矩。”
抱着软绵绵一团娇躯,首辅大人心中飘飘然,“此处又没有外人,守规矩给谁看?”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香客很少。但少不等于没有,星妤立即用软纱衣袖遮面。
陆南浔冷哼,“我堂堂一个首辅抱着一个女子都不觉得羞,你倒是先羞上了!”
星妤软糯声音从衣袖里闷闷传出,“世道对男子宽容,这事传出去对大人而言是一桩轶闻,对我而言便是要遭到唾骂浸猪笼的。”
陆南浔掂了掂怀中人儿,言语也不带喘的,“世间对我的传言什么都有,唯独没有与女子有关的。你说我的政敌要是听见,还不得为找你把京城翻过来?不过没关系,你家大人可以保你安然无忧。”
星妤把衣袖拉下一点露出眼睛,他今日没有穿官服,一袭墨色绣着星空图的劲装显得他十分俊朗,此刻神情放松,倒生出一丝风度翩翩来。
在他挑眉望过来时,她又把眼睛捂上,“大人总是有理。”
傻姑娘,薄薄的衣袖能挡住多少?
欣赏一下她面如朝霞的容颜,他微微勾起嘴角,“我有理不还是依着你?”
星妤觉得这样的相处之道,不太像主仆,便不再搭话。
陆南浔也随她去,大师也道循循善诱,不能逼迫太急。
下到半山腰,李静萱还在马车里等着。
陆南浔把星妤抱进车里,动了动酸涩的胳膊,夸张道:“这下好了,你走不了路,我抬不起手。”
星妤感觉耳朵都在冒烟,闷声闷气道:“反正看一个是看,看两个是看,大夫不会嫌弃的。”
陆南浔眼中浮现浓浓的笑意,“我还得回官署,晚上会回来很晚,你不用等着。”看了她一眼便跳下车骑马离去。
李静萱问:“他在和谁说话呢?”
星妤装死。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