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只会是门当户对的贤良端庄之辈,表妹家世上有超越,但不会成为孙家考量的媳妇人选。”
李静萱眨眨赤痛的眼睛,白着脸玩笑道:“所以,我这不是巴着表哥不放吗?”
在陆南浔心中,除去天灾人祸,其余命不好之人都不需要怜惜,自己都不珍爱自己,他就更不需要。他眼中无悲无喜,“你巴着也没有用。”
李静萱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一下子被人点出心底密事,还被无情嫌弃,眼泪汹涌而至。
见陆南浔要走,她急忙擦干眼泪,“她很固执,她早早给自己定了论,绝不会轻易改变方向。大表哥与她心目中的人相差悬殊,她若是知晓你的心意只会逃之夭夭,抑或是装作不知,绝不会是大表哥所想的满心欢喜。”
表兄妹二人互揭伤疤,尽管血rou模糊,但谁都不肯先认输。
承认喜欢一个人不难,承认喜欢一个人没有结果很难。
陆南浔道:“就算我能强按着孙家点头,但你确定不后悔?”
李静萱无法回答,历经他的无视,她心中对他存的是感情,还是意难平,她分不明白。
“但她这种女子一看就是很听话的,只要她家人同意,她自然而然也会同意。”
想到萧泓澄回京之后的反应,陆南浔忍不住苦笑,只怕是难上加难。
“你想清楚以后再告诉我。”
暮色苍茫,月伴风尘,金色琉璃瓦趋于暗淡,她独处风口,染上了一身苍凉。
花厅灯火阑珊,他接过她冲泡的香茶细品,虽不苟言笑,但看得出他在认真倾听她诉说今日的点滴。
这温馨的场景,她尤显多余。
星妤出声,“表姑娘,就快用膳了,你去哪儿?”
李静萱心中一暖,笑着转身,“来了。”
星妤剥了几个栗子给她,“这是大人带回来的,可甜,你尝尝新鲜。”
李静萱可不敢动,“我不爱吃这个,你不用顾着我。”
星妤有点强迫,若是栗子是完好无损的还没事,这几个剥出来不吃,她是看不下去的,奈何刚才她吃了好些,还得留着肚子用晚膳。把金箔玫瑰碟推到他面前,“大人自己还没尝呢。”
尾音带着无限撒娇的意味,首辅大人很受用,也不负他今日在摊贩面前犹豫不决。
李静萱用完晚膳就离去,星妤陪着陆南浔散步消食,“表姑娘好像是有心事。”
每日晚膳后与她散步成为了他一日里最放松的时刻,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淡雅菊花香气,“她的心事可不会告知我,”睁眼望她,“你呢?你的心事可会说给你兄长听?”
星妤心中浮现戒备,她的身世一打听就一清二楚,他定是认得兄长的,若是他对公主有意,对她还这么和善,那么这人心思太可怕了。
他头上是一盏明灯,他冷肃面孔被灯光柔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显得十足深邃,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告诉她,他只是随口一提。
她收回视线,“看情况吧。”
陆南浔有些恼火,陆呆呆就像个乌gui,没事探出脑袋探寻未知世界,有事头往里一缩,电闪雷鸣都不会再出来。
要想她出来,偏生还只能诱哄,语气都不能重一点。暗暗把收起身上芒刺好脾气对待她当作一种修行,道阻且长,坚持不懈方能如愿以偿。
“她今天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话?”
“她说,我虽同他感情不大好,但也不愿意看他为你伤心。”星妤止步望他,“大人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急着要划清界线,他嘴角勾起浅笑,望进她眼中,把自己置放其中,“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星妤若无其事继续迈步,“我觉得表姑娘想多了吧。”
他不置可否。
过了片刻,她故作轻松道:“曾在外头听闻公主会成为储君,大人和公主见面次数多吗?同是女子,我很是好奇。”
她如此直白,若是得到她想要的,怕是一刻都不想留了吧?
“不算多,也不算少。若是有事,每日见上几面不足为奇;若是无事,几日都见不上一回。”
星妤状似感叹,“公主貌美绝lun且聪慧过人,想来一定有许多爱慕者。”
陆南浔颔首,“不错。”
定了亲的爱慕者还跟在他们身边碍眼,萧泓澄定头疼不已。
她提着心道:“皇上有三宫六院,若是公主也如此……我是觉得这样的男子很憋屈。”还自作聪明地加了句,“我不是在说大人。”
陆南浔心中庆幸萧国亡了,不然这蠢笨的定会日日被人欺负。
“有帝后一双人和美在前,公主自小耳濡目染,又怎么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星妤把心一横,屏住呼吸道:“所以大人也是其中之一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你们女子眼光相似,你帮我挑选一件物品送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