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这样的事?本宫倒不知道。皇上可有这样的事?”
皇上只是看着我默然无语。
旁边跪地一个侍卫突然说:“皇上,臣这里还有一份证据,是当初王府内程管家与随安堂堂主何安密通的书信。程李是随安堂的护法之一,信中提到有人已顺利混入王府,安心做事,无任何举动。何安还提到要多注意这个人。”
当杨临提到还有证据之时,我已隐隐猜到。
思索了一晚上,我终于记起,为保隐秘,在他们来往的书信中都不会提及真姓名,怕被人截到查出来。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称呼我,但我知道,既然要保密,自然不会那么轻易被查出来。
“有人?”我似乎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就知道那是我?”
“来来往往的几封信中提到那人在厨房,后来到了王妃身边,取得了王妃和殿下的信任。”
“可这样也不能判定是臣妾呀。”我委屈地说:“这府中有多少侍婢,到王妃身边的也不在少数。况且那人是男是女还未知。”
想必他们一听到厨房又是王妃身边,自然而然地想成女子了。
若是女子我的可能性的确最大,但若是男子,就牵连甚广了。
那侍卫一怔,遂不言。
场内一时寂静,皇太后突然道:“本宫看这样吧。这样问也调查不出什么来,况且她又已嫁给了皇上,还怀过龙子。就算真查出来她是那个白银,在ji院待过,传出去于皇室的声威也不好。不过放着个危险在身边总不好,不然就打入冷宫,她离了皇上,自然也做不出什么祸事来。”
我一惊,仰起脸:“太后!”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个老狐狸,大概并没有真的相信我,只是想看看我怎么做。
皇上却无一丝为我求情的打算或意图,只道:“母后说得对。”
我抬头看皇上。
他面无表情,道:“来人,传朕执意,把白昭仪打入冷宫。”
我跪在地上咬住下唇,只听得皇太后起身,“也有些时候了,这事搅得人头疼,音儿,随本宫一起回去吧。”小姐“啊”了一声,才似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是,母后。”
皇太后暗红色的拖长凤摆,小姐正红色的稠裾,缎青色的宫鞋,还有一群群宫女桃红色的裙摆款款从我身边安静地走过。
“儿臣恭送母后。”
皇上的声音那么近,却又那么疏离。
我跪坐在地上,握紧拳头没有看他。
他大概觉得刚刚伶牙俐齿,推脱责任的我陌生,而我也在此时对他觉得寒心。
我没有挣扎地被侍卫押送到宫内,路上一直在平复心神。
不行。
我还是不能认输。
如果进了冷宫,这一辈子想出来就难了。
小杯看这阵仗,迎上来:“娘娘。”
我突然一闪神,攥住小杯的手:“小杯,你去帮我查清楚,皇上今天会路过哪里,去哪里就寝?!”
小杯愣了一下,“是。”
我坐着喝茶,止住手指的慌乱与颤抖。
杯中的茶微荡。
我喝了一口。
咽下去。
茶是冷的,冰冷入肺。
没关系,我还有半天的时间,我来得及。
小杯回来的时候却待了一个人,何昭仪。
“姐姐我听说宫里出事了,你没事吧?”她的神色看起来很着急。
这个时候还有人来看我,我有些感激她,道:“妹妹,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姐姐想干什么?”
我看着远处说:“我至今为止最大的错是没了皇上的宠爱,当时皇上若是肯为我争一句,我也不会就这样被打入冷宫。所以如今我要的就是皇上的回心转意。”
“可……”
“别担心,我自有办法。”看着她担忧地眼神,我拉住她的手:“妹妹,可否今日傍晚把皇上带到御花园去。”
一下午的时间,我已准备好。
傍晚时分。
远处的夕阳仿佛就悬浮在宫墙之上,在树枝微晃间凝注。白云如同薄纱,轻轻迎过去,被染成重重的红色,又迅疾把这映在身边。
残阳如血,
我在等着他们,我必须找到一个东西让他怀念,怀念起我们当初的情分。
十月份了。
落花和枯叶飘落在我身边,这秋天的黄昏。
日暮在树影间晃荡,我穿得单薄,跪在地上。面前有个被挖开的小坑,一个棕木色的小盒子安静地摆放,面前插了几柱香,把纸钱投入火盆中。
直到听到脚步停住的声音。
我继续静静地盯着盒子,仿若未觉。
很久。
“你在这干什么?”他才发问。
我还是不理,把身边的纸钱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