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殿下昨夜是在张侧妃处过夜,本来今日已经通知了张侧妃殿下还会留宿在那里。可今日却被徐侧妃半途劫走。
我看着火光跳跃。
借力打力,谁不会呢?
夜已深了,我不知道坐了多久,听着外面的虫鸣声越来越响。
这是第一次没有殿下,我在这过的夜。
独守空闺。
听起来都寒气森森。
仿佛女人的闺房就只是一个黑漆漆的窟窿,非要男人来了才能阳光普照,万物生春。
为何这样的夜我会睡不着?
我想起了阿沐,如果是他娶了我,我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吧。
那时候只觉得他烦人。
可我又渐渐想起他青白色的被拖出去闭上眼睛的脸。
那样的一条人命。
痛苦。
我摸了摸胸口。
痛苦是没有用的。
痛苦只会让人更失望。
有时候我想控制自己的一切东西,包括情绪。
但我毕竟做不到。
否则仇恨也就不会那么强烈。
烛留下红色的泪。
凝结。
光线又暗了许多。
我拨了拨烛芯。
刺啦刺啦的响。
这唯一的光亮,消失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门忽然被推开,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
“殿下?”我看向门口,几乎不可置信。
他微微笑着看着我,烛光映出他带笑的眉眼:“是你要劝我去别人那的,自己又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突然我觉得这烛光是这么美,消失了,我便看不清他。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好问:“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在徐——”
殿下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玉箫,坐下:“她太烦人了。一个劲儿的跟我聊画,还一定要说自己的画作是随着大和天下第一画师史进学的,闺阁女子中无出其右。”
我忍不住笑。
殿下估计是忍不住她的絮叨和骄傲了。
殿下伸手抱住我:“我还是想你,想你跟我讲的那些故事。”
“那不是故事,那些都是我小时候发生的事。”我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噢?原来你小时候那么调皮。”他摸了摸我的发。
我突然觉得整个人平静起来,刚刚所有的情绪都不见了:“我现在可温柔多了。”
“是吗?”
“殿下不觉得吗??”
他细细地打量我,眉眼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隽永英挺,嘴角有那样温柔的笑:“没看出来。”
“怎么会没看出来?!”我倒有些急了。
“当初新婚之夜是谁坐在我上面?”
我一怔,回嘴:“ 那当初要了一次又一次,不肯让我睡的又是谁?”
他用玉箫点了点我的鼻子:“你是个女子。”
我低下头,半晌才说:“不是殿下让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他最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直爽的我,我能给他带来的新鲜和特殊?
“但这话只能我们两个人说。”
“当然,这里也没别人啊。”
他失笑。
闺房之事的玩笑很容易带动我们的心念。
一时的沉静和火光的温柔像是在酝酿一场蔓延的缠绵。
我突然环住他的脖子,上前吻他的唇。
“那……这样算不算温柔?”贴近着脸说。
他墨色的瞳孔里有火光跳动。
“算。”
我分别吻他的眉,鼻尖和唇。
“这样也算吗?”
他望着我,眼内墨色渐浓。
我微笑。
他抱起我往床走去。
一场情事浓烈。我本来就抱着这样的心思,尽力迎合让他尽兴,让他想念我回味我,趁还宠爱我的时候及早的生下孩子奠定地位都是好的。
这里所有女人争的不就是床上有个枕边人。
他的睡容很安静。
他也才十九岁。
一只光裸的手臂隔过被子搭在我的腰上。
曙光已经从窗外透进来。
他突然睁开眼睛:“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
我把侧身向他的姿势,改为平躺。
他在笑:“看了这么久还说没看么?”
“我说没看就没看。”
他把我翻过来:“那好,我来看你。”
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你看到什么了?”
“你长得不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那种兴奋的心情没有了,低下眼:“我本来就不漂亮。”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