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位同学看不清黑板或者不喜欢自己的位置的话,就告诉我,只要理由得当,我就会调位置。”
在这番神Cao作后他也不讲什么了,只是搬了把椅子坐在讲桌旁,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态度。
高轶一时没有明白老师的意图,望向周稚,周稚小声道:“估计是学校规定了几点放学,他在拖时间呢。”
她听后原本半信半疑,谁知这老师一坐便坐到了天将黑的时候,一挥手,总算脱口出了宝贵的“放学”两个字,一教室人鱼贯而出,高轶和周稚挥手道别,收拾完书包也跟在人群的末尾挤出教室。
周明达竟然还有耐心在门前等她。她早在百八十年前就在自家班级的一片寂静中听见了隔壁教室的sao动,紧接着一个个人走过窗前,让还在教室罚作的人羡慕嫉妒恨。
高轶对周明达道歉:“早知道就跟你说不要等我了,害你等的那么久。”
周明达顺着她的话,认真道:“对啊,都是你害的我。”
她踮起脚尖,一巴掌重重拍在周明达的肩上。周明达笑着将她的手拿开,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反倒让高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道:“我觉得今天遇到的同学还挺好的。”
“真的吗?”周明达反问一句,紧接着添上,“别光窝里横了,对外人脾气也横一点。”
“我什么时候窝里横了!”高轶气势汹汹的吼上一句,对上他戏谑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软下来,“我承认我是有这么一点啊……”
她蹦跳到周明达眼前,解释道:“但是我也是为你好啊,打是亲骂是爱......”
与周明达的打闹好像驱散了高轶心中对新环境理所当然涌出的恐惧和不安,她觉得自己十分大度的把李老师不恰当的干脆和不恰当的拖延放在一边,决定这样的事就不要再烦扰一个小公主了,于是开心的吃完晚饭,开心的看,开心的在临睡前给自己讲一个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开心的入睡。
☆、他危言耸听的故事
高轶对着头戴王冠、身着西装这样搭配的奇奇怪怪的正跪在地上的王子伸出手,含羞带笑道:“你怎么才来,害我等的那么久。”她出口的瞬间吸了吸鼻子,觉得奇怪:“为什么周围有一股臭味呀?”
王子抬起头,周明达的脸瞬间跃然于她的眼前,他带着惯有的嘲讽对高轶说:“这一路过来还赶着几只野兽,所以慢了些。”
“野兽?”高轶迷惑,周明达侧过身,他身后一只老虎正张开血盆大口,朝她嘶吼。
“我的天哪!”她大叫,猛的睁开眼睛,对上天花板上已经显出裂纹的白色墙漆。高轶摇摇头,走出卧室。
她妈妈大惊小怪道:“高轶你今天起的倒是挺早的,都不需要我去喊你了。”高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和语气,总算有了回归现实的安全感,顺手拿过桌子上一个包子,张嘴啃了起来。
三下四下咬掉一个包子,高轶拿起昨晚挂在玄关处的包,正要推开门,这次是爸爸问:“你不等等对门那孩子么?”
“我们又没约着一起上学放学,也就昨天报道的时候一起去了学校好吧。”她扬声回应,扭头出门,听见爸爸依稀的声音:“这孩子,也真的是......”
此时还是六点刚刚出头,天是惯常的灰蒙蒙,小区门口卖早点的老婆婆笑眯眯的朝她挥手:“阿囡又这么早去学校啊?”
高轶咧着嘴笑,朝她喊道:“今天起早了。”一辆公交车从她身后呼啸而过,发出几声刺耳的鸣叫,把整条街的安静撕出一个巨大的裂口。
大概就是从这辆公交车的第一声鸣笛开始,人们陆续伸着懒腰从家中走出,空旷的街道除了早点铺悠悠的香气和几个老爷爷提着篮子往菜场慢悠悠走去的身影外,也逐渐有了匆忙的背影,迫不及待的开始自己未知的一天。
她走进教室,教室里坐着的人数依旧是用一个手掌就能数的出来。但此时周稚已经坐在她自己的座位上,认真的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早上好啊。”高轶跟她打声招呼。
七点钟整,高一十八个班全部集合在Cao场,教官用大大的喇叭喊麦:“全体立正半小时!”
在大太阳底下站着的高轶实在想不出军训到底有何意义,说是要锻炼出学生强健的身体和钢铁的意志,但她只觉得自己被训练出了肾透支,也许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就是传说中境界的突破所必须的吧。
她在短暂休息的时候坐在树荫下,看着其他班一点也不挺拔的身影,假装同情,实则不道德的暗喜。
周稚跑过来坐在高轶的旁边,戳戳她的肩膀。
“哎呀~干嘛呀~”高轶捂住自己的肩膀,声嘶力竭。
周稚不理会她突如其来的演技巅峰时刻,神秘的跟她咬耳朵:“我刚刚上完卫生间回来在别人班里看见了好几个帅哥!”周稚摇晃着她,“我感觉自己恋爱了!”
“哪儿啊?”高轶被她晃的哆哆嗦嗦,好不容易地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眼镜,世界顿时变得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