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我硬生生气死的,你觉得提她能有什么用。”
明明是反问句,但句末却没有半分上挑的语气,反而是令人无比冷静的陈述句。
温美束有些害怕,忍不住叫他的名字:“盼升……”
他们从小时起就认识,到了现在,也认识十多年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刚认识他几个月,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然而,顾盼升却毫不留情,他的目光朝办公室的门口看了一眼,又落回温美束的身上,轻声道:“请吧。”
顾盼升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
他眉宇平淡,但眸色却一片冷然。
温美束知道,如果她不自己走出去,再过一会儿,可能就要被人清出去了。
她惨白着脸,没有丝毫犹豫,便离开了顾盼升的办公室。
然而,她刚刚迈出顾氏的大门,就有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下摇,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陈冰时?”
温美束柳眉微蹙,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
她和陈冰时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因为顾盼升的关系,经常见面,但却没怎么说过话,也从来没有私下单独交往过,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正当她疑惑之时,陈冰时却微微一笑,对她说道:“温小姐,有时间喝杯咖啡么?”
……
一整个下午,顾盼升都闷在办公室里,听、墙、角。
自从他强迫自己不去找鹿呦呦,偷听她的一举一动,就成了顾盼升唯一的宣泄口。
如果说他以前只是偶尔如此,那么现在几乎就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就连批阅文件的时候,都要听。
原本,鹿呦呦今天挂了他的电话,他本不想把她逼得太紧,但是,因为关心童的口无遮拦,终于让鹿呦呦下定决心去找顾灵耶问明白了——关于那串红色碧玺的事情。
鹿呦呦是一个很符合男权社会审美的女孩,漂亮、懂事、软弱、内向、聪明。
她的聪明,是一种让男人觉得很舒心的聪明,明明什么都懂,但却看破不说破,不是清高得不说,而是不敢说。
顾灵耶对鹿呦呦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重要的程度仅次于鹿萍。
她很害怕出现了任何风吹草动,会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哪怕只是影响一点点,也是她无法承担的后果。
可是,她越是这样,顾盼升就越是敢欺负她。
顾盼升也正是看透了她这样的性格,才钻了那么多的空子,除了轻薄她多次之外,还借着顾灵耶,让她心甘情愿地贴身带着他的东西。
窃听器能被她一直戴在身上,也是顾盼升算准了这一层的关系。
如果顾灵耶将真相和盘托出,那么鹿呦呦肯定不会再随身带着那串碧玺,这一招突如其来的“釜底抽薪”,让顾盼升再也坐不住了。
夜色渐浓,顾盼升处理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后,连忙驱车赶往星灵的片场。
窃听软件中传出两个女孩交谈的声音,不一会儿,声音便戛然而止。
果然不出他所料,顾灵耶将一切事情都告诉了鹿呦呦之后,她真的把带了窃听器的手钏扔在一个距离她很远的地方。
如此一来,顾盼升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盼升有些接受不了。
他可以忍着不去见她,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等着她渐渐放下心防,再重新以一种正常的形象去接近她。
但在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没有失去对她的控制之上的。
他要拥有时时刻刻都能知道她在哪里、她在做什么的前提,才能让他有足够的耐心来把自己伪装起来。
占有欲得不到满足之后,浓郁的不安便如同山崩地裂般侵袭了他整个人。
入夜后,星灵附近的大排档灯火通明。
浓汤香辣的关东煮味儿飘得漫天都是,让洁癖严重的顾盼升紧紧地蹙着眉。但是他仍然在寻找着鹿呦呦的身影。
带着窃听器的手钏被鹿呦呦摘掉之前,顾盼升听到她们两个人准备今晚出来喝酒。
大排档的街市很长,顾盼升寻了好久,才找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九月虽然已经立了秋,但这时候的北京一点都不凉爽。
鹿呦呦披着刚刚洗过的长发,穿着嫩黄色的小吊带,大片白皙Jing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
女孩凹凸有致的上半身将那片薄薄的布料撑起来,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若隐若现。
她的下半身是很短很短的白色热裤,白而直的双腿露在外面,白嫩小巧的脚丫踩着黑色的人字拖,有一种沾染了烟火气的慵懒美。
她眸色迷离,双颊陀红,走路摇摇晃晃,看起来醉得不轻。
顾盼升微微皱眉,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他穿着一身正装,怕跟丢了她,也顾不得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