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楚小哥发红的眼眶。
她愣了一会儿,摸了一把左脸,后知后觉才发现,有什么刚好滴在自己的脸颊上。
这是余初第一次看见叶楚哭。
***
后面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买菜、做饭、运动、看电影逛街、买买买,余初拉着楚小哥,将情侣之间应该做的,都补了一边。
余初去上课时,楚小哥在家学习电脑,或者去学校图书馆呆上半天,等她下课一起回家。
当然,练字画画是楚小哥的日常爱好,时不时也会练几张。
有一次她看着楚小哥抱着画拿出去,有些好奇的问起来:“这字画?”
叶长谦解释:“处理了。”
这三个字所包含的意义太多,可以是送人的意思,也可以是扔进垃圾堆的意思,还能是找个地方存起来的意思。
两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挤了张餐桌和沙发后,空间有些局促,楚小哥都是在屋子里练字。
而余初没事儿基本上不进楚小哥的屋子。
见楚小哥说要处理了,她才伸手拿了一卷字打开,熟悉的字体,熟悉的落款。
她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林定。
楚,林定。
这么简单的拆字,她之所以没想起来,是受了“林定”成名多年的误导,并没有想到刚从保护区出来的叶同志身上。
没想到,谭宪的对国师大人的包装,居然跨区了。
既然林定的字会出现在展览会上,那么叶同志口中的“处理”,应该拿去变现了。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叶楚时,他正在大街上给人写信,左手书,字里皆是风骨。
没想到右手字,这么出色。
余初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字——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她露出个微妙的笑容,她讲字幅重新卷起来:“叶同志,这幅字能留给我么?”
叶长谦伸手想去拿字:“我还是写幅更好的给你。”
上次拍卖会回来,他特地上网查了这首诗的意思,这诗的延伸意义,非常有指向性。
再说习作的水准,怎么能拿来送给她呢?
余初手背到身后,将画藏了起来:“不用麻烦了,这幅就挺好的。”
叶楚压低了嗓子:“余初,乖。”
她视线落在叶同志的右手上,一见他右手往前移动,往后蹿了几步,边退边说:“这幅就挺好的,我回去找个画框给裱起来……”
只是她背后没有张眼睛,刚好撞在了沙发扶手上,整个人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她左手拿着画,倒下的时候,右手下意识的想去抓什么,却只抓到了个茶几上晾衣服剩下的衣架。
然后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某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后,迅速的抽出余初手中的画。
一击成功,扭头就走。
喂喂喂,这字不想给还能理解,但是用美男计就过份了哈。
余初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了门后,楚小哥刚好换好鞋子,见她一幅显然并没有放弃的样子:“我先走了。”
他说完,手握在门把上,打开了大门就想往外走。
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门外的男人身形劲瘦,五官Jing致,若不是气质太过刚硬,着装也十分粗狂,这乍一眼看去,有些雌雄难辨。
封肃视线先是落在一幅想要落荒逃走的小国师身上,随即又落到了抄着金属衣架的余初,勾了勾嘴角:“哟,家暴现场呀。”
这一次,封肃找的是两个人。
余初和肃美人并排坐在沙发上,而楚小哥从餐桌旁,搬了把椅子,坐在了余初身侧。
“上次拍卖会后也两个多月过去了,你们没有旁人打扰,俩人小日子过的安静舒服。”封肃从果盘里抓了个苹果,送到嘴边,咔擦一声咬了一口,“若是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我是不愿意走这一趟的。”
这开头就腔调的说话方式,非常的封肃。
余初在肃美人的话中没抓到关键信息:“嗯?”
“翟家大少爷要出院了,跟驻点提了个要求,要见你一面。”封肃想了想补了一句,“考虑到你在休假,且尊重感情自由,驻点派我询问询问你的意见。”
说白了,他就是个传话的。
至于去不去,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一起去,的他们自己商量。
***
上海郊外。
一座私人的中式庭院中。
“大人想要见余小姐一面的要求,冼姐已经跟上面申请了,说不定过个一两天就有消息了。”
柳夕将手中的棕色药丸递给窗边坐着的男人:“先吃药。”
九制芝麻丸里加药片,省时省力。
翟翎羽接过药丸,送进口中,嚼了几下吞咽下去后,侧过头看向柳夕:“今日柳姑娘当值,那冼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