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表哥、熙哥哥皆是男子,本来我们男人喝酒不应让你参与,只因没有外人才没有计较许多,你虽上了桌面,也当规规矩矩坐到一旁才好。”
“你们男人都讨厌!”
熙哥哥对我冷漠,表哥抢我位置,你这个大哥又摆长兄的架子教训我,讨厌讨厌都讨厌!南宫璇气得噘著嘴,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放到嘴里,边夸张地大嚼边拿翻著杏眼从南宫瑾一直瞪到宇文昊,尤其是瞪到宇文昊时,目光最是凶狠,似乎要把宇文昊生吃下肚。
南宫瑾看著这个被父皇和母後惯坏的妹妹,摇头一笑。慕容熙方才还因厌恶南宫璇缠著她而冰著脸直皱眉头,此时亦是忍俊不禁,一声轻笑。
宇文昊唇角轻扬一笑倾国中,却隐隐逸出几抹诡秘,璇儿,知道麽?在坐的四人中,认真算起来,唯有你瑾哥哥一人是真正的男子。笑毕,想起青梅竹马的爱人已移情别恋,自己有苦难言,一时间伤怀不已,连连自斟数杯,仰首饮尽。
“表弟……
“表哥……”
“昊兄……”
南宫瑾、南宫璇、慕容熙见宇文昊旁若无人眼角含泪自顾痛饮,定是因忆起身世之变而借酒销愁,无不黯然神伤,动情地劝慰。
慕容熙更是感激宇文昊曾舍身为自己挡下暗掌,於是,在他拿起酒壶欲再次自斟时,伸手轻轻按下他手,柔声道,“昊兄……昊兄重伤初愈,不宜多饮……”
在慕容熙纤手放在宇文昊手上那一刻,宇文昊心中猛然一酸,身体亦随之一颤,良久,抬起头来,目光迎上慕容熙关切的眼神,长睫一抖,两滴晶莹的珠泪自脸颊滚落,顺著胸前衣襟,悄然滑入尘埃。
这目光……
慕容熙对著宇文昊似嗔似怨情意绵长的目光,思绪变得悠长,想起幼时习武,每每受伤之时,童儿便边温柔地给她包扎伤口,边用这样的目光看她。
“表哥?”
想起表哥之所以被姑父废掉太子之位,除了受姑姑牵连外,就是因为东宫侍人多次向姑父告密,说表哥有断袖之癖,与几位将军之子关系暧昧,姑父盛怒之下,才不顾朝臣劝解,废掉表哥储君之位。起初从父兄那里听闻此事时,南宫璇并不放在心上,此时见宇文昊看慕容熙的眼神明显“异常”,心中不由一动。
南宫璇一声疑虑重重的呼唤,使慕容熙和宇文昊同时缓过神来,慕容熙拿开手,宇文昊亦将手抽回,拿起筷子,漫无目的地看了一眼桌上佳肴,随意夹了一道放进嘴里,轻嚼慢咽,虽是在掩饰方才的失态,却是优雅非常。
南宫瑾看到方才的一幕,心中也是一动,当初明帝废姑姑皇後之位时,父皇已然振怒,欲与明国兵戎相见,但因铁证如山,不好冒天下之大不韪,方才作罢;次日明帝又下诏废太子,父皇更是怒不可遏,纵使姑姑有错,表弟又未失德,却遭连坐见废,岂不太藐视皇後娘家庆国无人麽?因之欲与明国大动干戈时,却传出表弟见废主因乃是姑父怒其有断袖之癖之故。父皇不信,随即派人暗中打探,得知确为实情後,这才未起兵事。
慕容熙冰颜绝代,且文滔武略堪称双绝,向来挑剔的璇妹都对他一见锺情,更不要说其它人。表弟刚才看慕容熙的眼神爱意浓厚,分明亦是倾心於慕容熙。而慕容熙生性孤傲,对世俗礼节向来不屑一顾,而且,也素有断袖传闻,虽然对方十有八九是自幼遗失的表妹宇文曌,但毕竟尚未证实,若是表弟与慕容熙“打成一片”,不但会伤璇儿的心,庆国也因此尊严丧尽。
南宫瑾对南宫璇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显露锋芒,随即看著慕容熙,面带微笑,朗声道,“熙弟,瑾兄此次前来贵府,为了两件事而来,一件,熙弟因为我大庆未来东床之故,收留姑姑与表弟与府上多日,我庆人感激不尽,瑾兄备了薄礼而来以示酬谢,并顺便接姑姑和表弟回庆国,以慰父皇对姑姑思念之情。”
“接母後一人回去吧,母後生在庆国,庆国是她故乡,我生在明国,是明国人,故国既将我驱逐,留在哪都一样,我还是留在镇南王府吧。”
接宇文昊母子到王府,本是为了自己与童儿的婚事,中道叫庆国人接走,诸多努力岂不功亏一溃?慕容熙听了南宫瑾的话,心中立时乱作一团,将要开口婉拒时,却听宇文昊轻启朱唇,抢先一步开了口。
“这……”
南宫瑾听了宇文昊的话,不禁舌头打结,表弟竟然因留恋慕容熙连庆国都不愿去,这真是出乎他预料。
“表哥!”
见宇文昊说话如此露骨,想起往日他多次阻止自己亲近慕容熙,南宫璇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一声怒喝,拍案而起。谁与她争慕容熙都会被她视为死敌,即使是表哥宇文昊也一样。
慕容熙正暗自思索对策,被南宫璇激烈的反应惊的一愣,宇文昊所说也在情理之中,南宫璇这是发哪门子火?
“璇儿!”南宫瑾虽是觉得宇文昊明知慕容熙是璇儿未婚夫还要执意纠缠,有些过分,但见南宫璇发这麽大火,也觉无礼,因此狠狠瞪了一眼南宫璇,直到她坐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