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好,是真真好;第二,做人嘛,开心就好。何必瞎折腾呢?
从这一日开始,羲岚和逸疏也成了朋友。认识逸疏久了,她懂总算琢磨透子箫那句“喜爱游历山水却足不出户”的意思:爱游历山水,是指他重视生态,喜欢与大自然接触。而足不出户,是指他比较宅,有社交障碍,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所以,她经常与子箫单独见面,也经常与他俩一起见面,却极少与逸疏单独相处。逸疏这木头也确实是根木头,羲岚跟他对话总会有那么点不对盘,或被他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打个比方说,她的大作颇受市场欢迎,当着他俩嘚瑟道:“最近我身价不错啊。”子箫会说:“真不愧是北落仙子。”逸疏却若无其事道:“听闻最近猪rou又涨价了。”
另外,羲岚一直认定,一位合格的仙女得纤纤如柳,飘飘如云,体重数字一定不能太大。所以,她很注意身材,为此甚至愿意少喝点酒。有段时间她去鬼宿旅行,一路胡吃海喝,但也累得要死。回来后她发现自己变重了,跟子箫、逸疏碰头时随口说了一句:“为何出远门回来反而比之前胖了呢,奇怪……”
子箫道:“说明这次出行你玩得很是尽兴,而且外表看不出变化,不必挂心。”
逸疏道:“因为你吸收了天地之Jing华。”
羲岚道:“呵呵,那逸疏这样苗条,可是释放了太多Jing华?”
闻言,子箫沉默了。逸疏脸红了,说她无耻。她只觉得先撩者贱,她不过还嘴,他才无耻。而且,逸疏确实把她刺激到了。她很快瘦了回来,并若有若无地在他们面前显摆:“最近我好轻呢。”对此,子箫会说:“难怪最近人们形容一个女子颇有姿色,都会说‘岚腰掌中轻’。”她正被夸得飘飘然,逸疏一句话又把她拉入了谷底:“本来可以多涨几两钱,何必把自己弄那么轻。”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羲岚都会想,兵无常胜,不如忍之。但逸疏没这么大度,最后一定会惹得她跟他斗嘴斗到天昏地暗。逸疏不像她与子箫那样爱yin诗作赋,但口悬河汉、舌摇山岳之力,却一点也不比她弱。她快气死了,跟子箫告状,子箫却说,逸疏年轻不懂事,不必与他计较。年轻年轻,他哪里年轻了,明明比她老一千多岁,却从来不知让着她点。她想,还是子箫好,温和却不乏姿态,与他结交是如饮醇酒,令人不觉自醉。
羲岚、逸疏、子箫经常三人行,过得还算滋润。时有羲岚的小伙伴儿们发出羡慕的感慨,说羲岚你何德何能,与两个浊世仙公子日日结伴而行。羲岚觉得这是谬论。浊世仙公子是子箫,必须不是逸疏,因为逸疏嘴太不饶人。背着好友批判他自然不好,她只淡定地肯定了子箫好看的说法。小伙伴儿们都大惊失色,纷纷维护逸疏:
“你不觉得逸疏也很好看?逸疏是美男子好么,无须任何锦衣华袍装点,都美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
“子箫长得太漂亮了,有些Yin柔,我是姑娘跟他站在一起都会有些自卑。逸疏不一样呀,虽然长得俊逸非凡,却很有男子气概。”
“呀,你既然不觉得逸疏好看,那也别暴殄天物了,把他让出来给姐妹们分享。”
“不过逸疏虽然仙阶不高,看着却很难接近。你说他会不会丢脸色给我们看啊……”
“是呢是呢,上次在当铺遇到他,我都不敢跟他说话。”
之后,她们不怎么考虑羲岚的感受,自行将话题从“逸疏好看”转到了“如何接近逸疏”。羲岚的审美也因此受到了冲击。她承认,逸疏是有一张五官极为端正的面容,可这能掩饰他的重大性格缺陷么?一个总与她对着干的人,再是好看,也让她察觉不出来。
不过,木头脾气不怎么好,心却也不怎么坏,最起码他对孩子和幼兽都特别温柔。一次她与子箫去他家中拜访,他在门前小心地抱着一只受伤的白猫,过去询问,才知它被人遗弃在此。现在小猫瘸了腿,眼睛都没法完全睁大,却微微张开粉色的小口,呜呜叫着,像在哭一样。羲岚心疼得心都快化了,逸疏却比她还焦虑,翻箱倒柜找遍药材,施展法术为它治疗。从这一刻起,这只猫成了主子,羲岚和逸疏成了奴才,每天忙里忙外就是为了照顾它。逸疏生活清贫,只能用法术为它治疗,羲岚则是在外卖画抓药,把最好的灵芝仙草都奉献给了主子。子箫见他们难得相处愉快,便多留些空间给他们,未参与养猫一事。他俩独处的时间变多了,也变得更有默契。经常到他家拜访,羲岚发现,原来逸疏那么宅不是因为不爱交友,而是因为他忙着悬梁刺股。他的书房比卧房大四倍,塞满了史籍兵书、神仙列传、策略散文、治世通鉴。他一半的时间用来读书,一半时间用来钻研仙术,难怪没Jing力参与她与子箫的诗画闲情。想想自己书房不比他的小,她的书架上装的却都是文学作品,她觉得自己与逸疏真是两个世界的人。只盼逸疏有一日能施展才华,才不负他如此辛勤。
尽管如此,羲岚还是坚持认定毒舌影响仪容,直至一个秋日下午的到来。
那一日,枫叶烧红禅月湖畔,黄金桂子十里飘香。羲岚途经禅月湖,见水明如镜,扁舟无数,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