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地仍觉得委屈,却不知委屈从何而来。
是一个人承受着这样所爱非己爱的痛苦,令她觉得委屈?
想着想着,就要哭了。
有只手,慢慢地凑过来,探索着,快摸到自己脸颊的时候,唐潆本能往后躲开,令她摸了个空。待瞧清是太后时,唐潆悔得要嚼舌根,于是忙凑上前。太后只疑心自己适才未摸到人,略显局促地缩回手去,令唐潆凑了个空。
久违的亲昵却成幻影。委屈又追悔,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便自己落了下来,唐潆觉得丢脸,忙去拭泪。
太后凝神听了半晌,迟疑道:“小七,你……哭了?”
“我、我没……没有!”
鼻音甚重,藏都没处藏。
太后无奈,只招了招手,似要揽她入怀:“你过来。你没有错,我并未怪你。哭些什么?”
“阿娘……”眼泪本没几颗,拭一会儿便干了。可鼻音一时半会儿消不去。唐潆只得掩耳盗铃地拔高声音,“我没有哭!”
“嗯,你没哭,我哭了。”太后依言哄她,眉眼温柔,“你过来,来我怀里。”
候了半晌,周遭忽然无声无息,却仿佛有人贴近。太后淡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两片薄唇却蓦地被甚物事封住了,柔软的,shi润的,温凉的……
睁眼闭眼都是黑暗,她竟不由自主,阖上了眼眸。
作者有话要说:
噫,谁说的新年第一刀,明明新年第一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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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文,,古代,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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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鱼饵
其实只须臾而已,于二人而言,却仿佛漫长如永夜。
唐潆不知太后此时心中作何想法,她只知自己当下幸福极了。如饮甘泉,虽浅尝辄止,亦是得偿所愿。伊人雪肌云鬓,香腮檀口,她眼中正映着自己渴求已久的梦,宛若静看一弯水中月,水无波无澜,月亦皎洁清冷。捞,想必是捞不上的,但只看看,便已餍足。
察觉到太后的呼吸略有些紊乱,唐潆如梦初醒,忙往后退,手肘不慎撞到食案边缘,碗碟杯盏磕碰之下砰砰作响。
唐潆退到一侧,想了想,又觉不好。她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眼底流转着尚未褪下的欣喜微光,她磕磕巴巴地说:“我……阿娘……我、我在您面前每每压抑不了……”明知太后目不能视,可她只稍抬眸半寸,唐潆便不由得羞怯低头,口中却很恳切,“我知此行径着实放诞无礼,有悖您的教导,更有违我当初誓言。但大抵爱是天性,再如何伪装掩饰都难长久。适才,您让我过来,我看见您向我浅笑,便只想同您亲近些,像儿时那般。”
敞开心扉,说到后面,她已语气平静,不复慌乱。但如此直白,她难免羞涩赧然,面颊绯如朝霞,红着耳朵摇了摇头:“不,不像儿时那般——我喜欢您,并不像儿时那般。想同您亲近些,亦不像儿时那般。”
窗外金乌,薄金乱洒。
参差的光束中扬尘飞舞,太后发髻上的金步摇光华熠熠。她病中起榻,又逢暮春夏初,便穿得单薄,雪白中单,外披绯色纱衣。未饰浓妆,面容素净,眉眼温柔。蓦然被吻,她似乎亦如往日从容淡定,不见悲喜,唯有耳垂微红,敛目低眉,流露出些微娇羞。
“嗯。”太后淡淡道,“我让你过来,便是想同你亲近些。”
这话似乎是回应,又似乎只是随口说说,飘忽不定,实令人难以琢磨。
唐潆眼中浮现出迷茫。
酒未饮,便搁置在手边,太后执杯,敛袖饮尽,容止蕴藉,引人倾慕。
两人忽而陷入沉默,并无将适才的话题往下延续的打算。
再有人开口时,果真便是旁的事情了:
“小七,我做了场梦。”太后续饮了两三杯。她素不善饮,喝酒极易上脸,目下已是脸颊淡粉,却是耳垂的颜色先褪了下去,“梦境是何,已忘却,只记得自己在梦中急切地想醒来。醒来后,觉得口渴,只想寻酒喝。”
唐潆猜测:“是做了噩梦罢?”倘若是好梦,岂会愿意醒来。
太后将饮的杯盏微微一顿,眼睫轻颤,眉宇间似有淡淡的忧郁拢来。她哑声道:“嗯,是噩梦。”说完,她阖眸,便饮尽了酒,大有一番决绝不悔的味道。
既说是噩梦,且回答未曾犹豫,又怎说记不起梦境?唐潆难见她流露出苦恼神色,便想帮她:“阿娘,梦中可曾有人出没?”
太后:“有。”她语气更低沉沙哑了些。
唐潆见她如此,不忍再问下去,却脱口而出道:“梦中有没有我?”常言梦中情人,梦中情人,即便她做不了她的情人,做一次她梦中之人陪她同床共枕,足矣。
这般想着,唐潆不禁傻笑起来。
“没有。”太后淡道,“说了是噩梦,你在梦里作甚?”
她否认得极快,唐潆不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