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渴了给她送来甘露,南华并不客气,给她什么她就吃什么。
她在那里等了七天,可崇恩始终没有出来见她,可那时的她却依然充满希望,觉得他一定回来见她。
许多年后的南华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愚蠢,若是那时不那么坚持,以后的她也就不会那么心灰意冷了。
直到第八天,艳阳高照的碧空忽然乌云密布,第一声雷响的时候南华惊惧地抬起头,削瘦的脸上更是苍白如纸。
凤歌忙问她怎么了,她害怕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天劫,是我的天劫,凤歌,我不要渡天劫,求求你帮我!”
凤歌却也是慌了神,他虽是上了千年的妖Jing,可弛山的妖Jing都不修仙,自然也没历过这传说中的天劫,只是在南华渡天劫时远远看过,那电光闪电之可怕,光是看看都觉心惊胆寒,更别说要生生承受那样的折磨。
“可不可以……躲起来?”
“躲在哪里?”南华绝望得望着他。
“我家的那颗大树洞里?”
“……”
南华忽然疯了般地大叫:“崇哥哥,你快出来!我不要渡天劫,我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渡天劫!”
“求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不能渡天劫!他会死的!崇哥哥……”
她的疯狂无人回应,却是凤歌听得呆了,原来,她真是被所爱之人抛弃。
天边雷鸣轰轰,似是从最深处的云层里传来,淹没了南华绝望的哀求,他听着心里一阵一阵地发痛,若是那男人敢出来,看他不狠揍他一顿!
“南华,你先……”他去扶南华,却被猛地推开,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白光划过身边,接着就是南华的惨叫,然后又是一道闪电,继而是轰隆隆的雷声振聋发聩,那个刚刚还在哀求的女子的惨叫一声比一声惨烈。
凤歌在一边看着她受苦,可自己却无能为力,一拳又一拳狠狠打入泥土里,可他还是如此的无用啊,这个他喜爱的女子如此痛苦。
那场天劫持续了一个半时辰,比以往短了许多,可凤歌看见的是个浑身焦黑伤痕的女子,她睁着眼木然看着天空,身下是滩猩红的血。
“南……南华?”凤歌感到嗓子发痛,满脸是水,不知何时,自己竟哭得这般厉害。
他叫了她许久,可这个女子木然地瞪着双目,似乎没有了魂魄,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他甚至会以为她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绿衣女子出现,她蹲下身子小心地将南华拥入怀中,擦干脸上血迹,声音哽咽:“对不起,紫姨来晚了。”
南华的身体微微一动,看清紫淮的脸,泪水从漂亮的眼中滑落。
“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紫淮拥着她,一下一下安抚:“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可是孩子没了!紫姨,我的孩子没了啊!”
她嚎啕地大哭,似泣血哀凉,在这荒凉的地方发泄她的伤痛。
可紫淮该如何安慰她呢?她就算比她多活了好几个千年也未曾经历这般的伤痛,可要如何安慰她?
她紧紧将这孩子拥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抚平她的颤抖,然后瞪向一旁的凤歌:“愣着做什么,快点将她抱回家中疗伤!”
“啊……哦……好、好!”
凤歌擦了满脸泪水,小心地将南华抱入怀中。
他觉得这身子真轻啊,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第二百六十二章:刻骨恨
天劫之后,南华虽然性命保住了,可却损了五百年的修为,这场伤印在几个人的心里,虽然无人再提,却是她永远的痛。
她想,她是死心了。
紫淮是善解人意的紫淮,她从不问她那个男人是谁,却总对凤歌耳提面命。
“小画眉,以后若有人敢欺负我家华儿,你定要给我把那混蛋打得屁滚尿流!”
凤歌连连点头,可心里却嘀咕:“凭着南华的修为,若有能欺负她的人,自己还有出手的机会么?”
可转而又想,唯有变得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所爱的女人。
南华的伤痊愈已经是一年后了,期间罗倾回来过一次,看着南华如此,紫淮说是天劫提前来了,他也并不在意。
他找了南箓四年都未果,虽然每年春季都要回来,那眉目间满满的风霜与落寞却无法掩盖,这被情所困的男人啊,你现在可看见了你的真心?
有时南华会羡慕南箓,最起码,罗倾是有心的啊,那颗心愿意为他飘零四海,苦苦追寻。
南箓可以任性,而她只有修仙这一条路。
于是,伤好后她继续她的课业,把心放得很深,深到去忘掉那个男人的存在,她还是原来的南华,有时可以暴跳如雷,有时又温润似水,与紫淮打打闹闹,与山中小妖来来往往,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好。
但有时她总觉得有一道无形的目光正在注视自己,可一回头,什么都没有,于是苦笑,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