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主子没选陛下……的,倒是选了皇后娘娘的法子。”
听了这一消息,舜元脸上也是一脸诧异,逐渐那诧异转为了一种失落,隔了很久才缓缓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皇后在一旁听了倒是笑了,一边用手抚摸着隆起的肚子,一边微笑道:“陛下还与臣妾争了半个上午,原来,那位并不领情呢。”
舜元只是苦笑了一下,并不做声。
便有听到皇后道:“那既然这样,就开始吧,这种驱妖捉鬼的,臣妾瞧着倒是不用选什么黄道吉时。”
“等等。”舜元冲身边丁太监道:“去吧宛宛叫过来。”
丁太监应声,又跑回去领了宛宛上前来。
舜元仔细看了看宛宛,只是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脸色惨白。想要出声劝慰,却到底还顾忌着皇后和身后的后宫嫔妃,只好淡淡说道:“皇后湖中落水,此事非同小可,也是为了平息宫中流言,这才找了道士做法,希望你不要……”
舜元还没说完,就听见宛宛抢着答道:“我明白。”
“那……那为何。”舜元想不明白,为何宛宛不愿意选那更体面的,偏偏要选那有性命之忧的。便又换了口气道:“那照妖镜……朕已经……”
宛宛再恭敬不过的躬了躬身子:“照妖镜也有不灵的时候,如若只是照妖镜的话,恐怕难平天下悠悠之口,也没办法给皇后娘娘一个妥帖的交代。”
舜元见宛宛如此疏离的态度,便也感到惊诧,此刻却听见皇后在一旁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为本宫着想,清者自清,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不是狐妖就不是狐妖。这上天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交代,想必这位肯定是准备好了?”
宛宛很轻微的点点头,不去看舜元便转身要回到那空地处候着。舜元此刻也觉得胸口郁结,说不出话了。
只是他微微抬眼看着宛宛,只发现宛宛在那空地处孤零零的站着,却还在默默的看着他,只是他回看过去,宛宛就忽的避开了眼睛,垂下头去。或许是那实在伤心的表情让舜元又动了恻隐,还打算再劝劝宛宛,只听到皇后冲身边已经站了许久的道士道:“这位天师,现在便开始吧。”
那肥头大耳的道士对身边两个婆子说了什么,那两个婆子便按住宛宛,舜元瞧了皇后一眼,又匆忙去看宛宛,只见得宛宛被那两个婆子剥的只剩了寝衣。还没等舜元发话,只看见两个侍卫各自拎了两大桶的东西走了过去,兜头往宛宛身上泼。
众人都是一脸惊愕,待看明白时,才发现刚刚浇上去的是四大桶黑狗血。这么一番完成,那肥道士才凑上前来:“陛下,娘娘,贫道已经用黑狗血镇住了妖孽的法力,此番下来是为了避免天雷落下,妖孽趁乱逃走。”
舜元脸色铁青,只是狠狠剜了那道士两个眼刀,便厉声问皇后:“皇后之前怎么没有跟朕说过,还有这么一遭扒衣服、泼狗血啊?”
皇后微笑道:“这道家的事情,臣妾也不清楚。”
可是顺着那道士脸上得色与皇后的语气再看,皇后显然是知道前因后果的。此时舜元也不好发作,只是忍着气,在心中打算如何等事情结束之后,找个理由封了那个道士的道观,再将那妖道乱棍打死,吊上城墙。
宛宛被泼了黑狗血,连跪也跪不住了,只得半跪半躺的蜷在地上等着雷落下来,好了结性命。
那道士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宛宛周围画上了一个白圈,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贴了符箓,便闭上眼睛,口中喃喃有声念起来,只是谁也不清楚他念得什么,没等多久,便看见天上黑云滚滚。
春雨在一旁已经开始不住落泪,如此下来,今日宛宛是必定要送命了。手中将宛宛的衣裳抱得更紧,强忍着眼泪,硬逼着自己看着,好记得住,日后等机遇成熟,一定来报仇。
宛宛跪在地上,此时尚还有一丝力气,努力挣扎着抬起头,向着舜元的方向瞧了一眼。真好,宛宛想,原来自己过去担心都是多余的,自己要死在舜元前面便不用瞧着舜元死去了。当时还想着自己必定承受不了看着舜元先死的锥心蚀骨之痛,现在倒好了,如此想来,死了也是真的好。现在瞧着舜元,他还是那般清秀好看,真好啊,原来短命和死在前面倒也是运气了。这样想着,便闭上眼睛,只等落雷的那一刻了。
“够了!”舜元怒道:“在宫中任由妖道行巫蛊邪术,皇后这正宫娘娘做的真是挑不出错处!”舜元一着急,便不去顾惜皇后面子,皇后身后一群嫔妃听了面面相觑,都去看皇后,皇后在宫妃面前一时面子下不来,便也硬撑着顶回去:“陛下是心疼了?可让人证明您那位不是狐妖这主意不是陛下提的吗?怎么陛下这是要反悔吗?君无戏言啊。”
那道士原本就得了皇后的授意,分毫不理这边已经剑拔弩张的态势,口中依旧念念有词。只是念了大约有一盏茶的时间,依旧只是天上黑云翻滚,不见落雷。此刻原本等着给宛宛收尸的春雨也开始生疑,按道理,这咒语念上三遍,就应该落雷了,她刚刚分明瞧见了藏在云中落雷降雨的青龙,那就必然不